最后一个字落,掌事公公再也撑不住,冲着上官爵磕了个头。
别说做这手札中的事,就是念出来,这其中涉及的东西,也够掉脑袋的!
全场哗然。
御史大夫被容锦扶住才没有摔倒。
“什么意思?一举歼灭谁?”
“庆盛三十三年,庆盛不是先帝当朝的年号吗?”
“刊将军说的是不是那个扶风的刊搏?”
盛怀瑾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嘴唇苍白地发着抖。
容锦、辛幼安皆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面孔。
“谁写的手札,宣王想要干什么?!”
一片吵闹声。
一片质疑声。
最后还是御史大夫整理好了心态,吼了一句:“安静!”
他身为老臣,这个朝堂上即使有立场相对的,也不敢驳了他的面子,纷纷嚅嗫着安静下来。
他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蹒跚着走上前,从掌事公公手中拿了手札,自己细看了一遍。
而后重重一声叹息。
“前几日,王爷不理朝事,老夫去王府走过一趟,可王爷黯然伤神,连我也不肯见,最后还是王妃告知我,说十一年前西北军一役,事有蹊跷。”
他娓娓道来,将十一年前的旧事剖开。
陈太傅显然也是吃惊万分,顾不上方才的纷争了:“所以,这封手札是谁人所写?”
御史大夫颤颤巍巍地将手札举过头顶,叫人看清上面的印章:“若是老夫没有认错,这上头的私印,是盛大人的吧?”
盛怀瑾整个人已经被冷汗包围了。
他明明已经杀掉了刊搏全府!
他明明已经命人将刊府的暗道找了个遍!
为何这份手札还是出现在了上官爵手上?
“盛大人!”陈太傅看好戏一般,上前居高临下:“怕成这个样子,盛大人不打自招啊。”
人人都想看盛怀瑾最后的结局,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出。
通敌?
“不是我!”盛怀瑾惊恐地往后退,一边摇头:“不是我,不是的主意,是先帝,是先帝让我这么干的!”
“!!!!!”
这下便不知是震惊了,陈太傅以为他是疯了,居然还敢攀咬上先帝!
“盛怀瑾,先帝纵然已经故去,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攀咬的,你是想造反吗!”
“让他说下去。”上官爵突然出声,冷若寒潭般:“先帝怎么指使你的?”
若说刚才爆出来盛怀瑾通敌,大家只是难以置信,那么如今扯出先帝,他们便也不禁胆颤起来了。
翼王死去多年,他们一直以为只是吃了败仗,可若是这里面的苦衷如此吓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盛怀瑾自知自己的私章一出,无可抵赖,他晃着一脑门的汗使劲冲上官爵磕头:“当年先帝以相位做诱饵,让我给刊搏修书一封,我、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上官爵上前一踹,将人踹翻在地:“糊涂?五万西北军因你糊涂两个字,全都殒命在坻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