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尘侧目:“找我?”
她前两天可都在王府里充当贤良恭淑,这才出来两个时辰,方楚辞不是狗鼻子就是派人监视她。
她有些愠怒:“你派人跟踪我?”
方楚辞两手一摊:“那倒没有,不过你今日对我的态度怎么与那日大不同啊?”
盛卿尘腹诽,你那日才叫两面三刀呢,我跟上官爵吵成那样还不是因为你。
她转回去拿小蒲扇扇自己的药炉,跳过他的问话:“找我何事?”
“阿尘。”方楚辞喊她,喊完又故意问了句:“你不介意我这么喊吧?总叫你盛姑娘也不好。”
盛卿尘气的差点把炉子打翻:“盛姑娘就好,谢,公,子。”
方楚辞见她气鼓鼓的,愈发觉得可爱,忍不住想逗,他装出惊讶又自责的样子:“难道是那日你夫君怪你了?你们走后没有吵架吗?若是吵架,那当真是我不对了,要不我给他陪个罪?”
盛卿尘烦得,蒲扇往小杌子上一扔,抱臂怒视:“到底什么事儿?”
方楚辞憋笑憋的辛苦,终于不逗她了,转身冲红桥道:“把东西拿上来。”
红桥冷眸朝盛卿尘一瞥,不情愿地将手上的小包袱打开。
盛卿尘炉子也不看了,眼里爆发了惊讶:“河鲜?!”
那包袱里,包着的确实是各种在河里能捡着的,平日里不常见的各种贝类。
可是怎么会?
方楚辞怎么知道河鲜有问题?
他们方才在后边探讨时,可只有大夫跟蒙毅,方楚辞没理由知道啊!
“怎么这副表情?”方楚辞浅笑道:“近日这疫病闹的沸沸扬扬,我便也没有忍住派人查探了一番,而后发现,庄子里陆陆续续犯病的人,其实不是真的饮用了河水,更直观点,是他们都吃了一种河鲜。”
盛卿尘:“!!!!”
她简直震惊了。
蒙毅查了许多天都确定不了方向,方楚辞却能如此迅速地确认方向。
而且,他不是东篱人么,怎么会帮大创找疫病的病因?
这些,都有些颠覆盛卿尘对他的看法。
“谢公子,你当日跟我说医术只是略懂皮毛,其实是骗我的吧?你是接触了病人,觉得他们的病症不对劲,才去查的河鲜,对么?”
她从震惊到冷静分析不过短短一瞬,令方楚辞兴味更浓。
他很少见过如此心思敏锐,洞察力惊人的女子。
而面前这个,似乎比那些涂着脂粉,浑身散发着香气撩人的女子,要令他感兴趣的多了。
他一笑:“怎么,阿尘也已经想到这个了?”
涉及到治病救人,盛卿尘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点点头:“我也是刚确定一二,那断臂男子是因吃河鲜引起的湿疹。”
虽然查的方向不一样,可最终结果,他们却不谋而和。
“阿尘可真聪明。”方楚辞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比那些臭男人都要靠谱得多。”
蒙毅刚走近就听见这一句,皱着眉看向这位不认识的年轻公子,莫名感觉‘臭男人’行列,自己也在里边儿。
蒙毅是有事前来的:“王、盛姑娘,时辰到了,这边交给下人,您还是先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