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尘心底一松,眼神不禁柔和了一些:“嗯。”
她站起身替阿依夏木重新掖好被子,又将水拿给她喝了两口:“有事叫我。”
她从始至终没有对阿依夏木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语气平静。
这让阿依夏木觉得自己特别像找茬的。
盛卿尘与上官爵一起出去,两个人走的慢,上官爵明显有话要说。
“方才在镇上我找了人带话给云京,想必来回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不过我们手上如今没有别的筹码,难保跑腿的人不会拿了我的信物半途跑路。”
毕竟上官爵给的是一块上好的玉佩,那玉佩宋塔认得,只要呈上去让他看见便能知道。
盛卿尘点点头:“让人传话毕竟变故众多,今晚我替夏木和谢辞敷上药,若明天云京那边没有回复,待到后天他们的伤势若有好转,我们也可以自行返回。”
上官爵点点头。
他们失踪的时间越久,宋塔他们必然就越发沉不住气。
不光是这样,上官爵清楚,他们失踪的越久,其实也就更危险。
首先在猎场里,这件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两个皇帝一个王妃还有一个公主,四个人一起坠崖。
别有用心的人必然是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再者说,这次来的使臣中全是各国的代表,他们当中一定有大创的敌对国。
若是一个弄不好,他们要趁此机会对上官爵做什么,又恰巧运气好被他们先找到,那么按照他们现在伤的伤残的残的状态,被抓住就是一个死。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隐瞒住现在的行踪,尽快跟自己的人对上线。
他们难得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吃了一顿平常菜,幸好遇上的罗山一家都是好人,也算是在这样一场死里逃生中短暂地休整了一番。
罗山家就剩两间空房,所以今晚必然是上官爵和方楚辞一间,盛卿尘和阿依夏木一间。
盛卿尘就着昏黄烛火给阿依夏木缝了线,喂了药之后她的烧终于算是褪了。
一行人精疲力竭,罗山家早早地熄了灯。
而小屋不远处,一直有人监守在罗家屋外,见烛火灭了,一个人影猫着腰跑去回禀。
黄麻子在自己的院里不住来回踱步,一脸愁苦又胆战心惊的模样。
他脖间还有一道鲜红的勒痕,是刚才被人从后面掐住留下的。
而那人说完合作后,给了他一包药,要他想办法让罗山一家包括那四个陌生的男女都吃进去,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事成之后他会收到一大笔钱。
黄麻子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有钱赚当然不能放过。
但是这会儿却有些惶惶不安,倒不是怕弄出人命,而是怕自己牵扯进去。
他看了看自己掌心的药包。
这药如此重要,必定是暗含剧毒的,这罗家村的人对他如此喊打喊杀,还将他揍得鼻青脸肿,他想起来就怒气难消。
若是……若是能将这全村都祸害进去,他卷铺盖一跑,不就没人能抓到他了?
想到此,他眼里划过一丝阴毒。
对,他不应该手软,他要今天参与讨伐他的人,都落个不好的下场!
而一个计策划过心头——一个既能不忤逆那黑衣人,又能让自己出气的念头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