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越怔楞了一会儿。
他这个徒弟,自己最了解了,世间情爱,亲情,于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唯一能算的上软肋的应当就是他那个死去的母亲。
有一段时间覃越很是担心,方楚辞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若是在皇位之争上没有胜出,怕是连个惦记他的人都没有。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怕他不消片刻就会被他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兄弟杀死。
后来争储之位胜利了,虽然覃越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东篱王死的时候怎么会改变主意,将皇位给了方楚辞。
可他就是胜了。
覃越又开始有些安慰,巅峰之位,万人之上,方楚辞这样的性情,怕是能走的更加长远。
这样一想,他好过许多,起码冷心冷情,不容易遭受伤害。
可是如今他却跟自己说,他很喜欢一个女人。
覃越消化了一会,心想喜欢就喜欢了,谁还没个知冷知热的,更何况这姑娘还怀了孩子。
他想到这,觉得一阵轻松:“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不过她瞧着不是东篱人,你从哪儿认识的?”
这是要盘根问底了。
方楚辞淡淡一笑:“大创人。”
大创……虽然这两年跟东篱不大对付,方楚辞只怕也存了别的心思,但是如今还是太平的,等孩子生出来,这姑娘也算是半个东篱人。
再往后若是两国真有战事,应该也不会妨碍他们的感情。
覃越点点头说:“大创人也没什么,这姑娘瞧着是个激灵的,等回去,师父给你们操办婚礼,封个妃,好好过日子。”
谁知方楚辞下一句话令他差点跳起来。
方楚辞看着盛卿尘,低低地道:“不封妃,我要她当我的皇后,我只会有这么一个女人。”
“啊???”
这出去也不过大半年,两人认识至多也就半年,还弄出来个非她不娶,非她不要了?
方楚辞没再说话,给盛卿尘掖了掖被角,他的神情令人分不清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
红桥在马车外叫人。
方楚辞掀帘出去,他如今腿脚还没有恢复好,走路很慢。
红桥行了个礼,道:“殿下,探子传回消息,上官爵已经被送回大床皇宫。”
“醒了么?”方楚辞一派淡然,毫不在乎地问。
“没醒,似乎伤势太重,我听闻已经召集了大创名医,宋塔为这事急的上火,暂时应该也顾不上我们这边了。”
“那就好。”方楚辞提唇一笑:“盛卿尘的事在师父那你不要多嘴,我们还有几日可到达帝都?”
红桥听到前一句,心有不甘又不敢多说,只回答:“三日,脚程快一些,后日子时便可进程。”
“不着急,如今师父在,盛卿尘的伤势由他亲自照料,一切稳妥为主,本宫怕赶路过快,会增重她的伤势。”
红桥:“.……”
她终于忍不住愤懑道:“殿下,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
“闭嘴。”方楚辞倏而冷冷一喝:“不该你说的,嘴巴给本宫闭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