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桥扑通跪倒在地,不敢再造次。
可心底,对盛卿尘的不削越发的难以压制!
又赶了一日的路,天气大好。
他们的马车走的不快,帝都帮方楚辞料理朝政的姜安常接到他回东篱的消息,已经派了一队人马过来保护。
覃越正在给盛卿尘诊脉,他是个用药很大胆的大夫。
当年方楚辞频繁遭受迫害,他就是如此,用了大量的药材给方楚辞入药沐浴,当然灌进去的也不少。
从而才养出他今生算的上满意的作品——方楚辞轻易不会被毒药所侵扰的身子。
他在盛卿尘的昏迷上也有些不解,明明如今已经脉象稳定,可是这姑娘却还未醒来。
方楚辞每日都要问一句今天如何。
覃越掀开盛卿尘的眼皮看了看,而后沉吟着道:“若是能醒,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若是醒不过来,只怕有些危险。”
覃越从不轻易说危险二字,因为方楚辞从小跟着他以来,还没有见过他医不好的人。
可盛卿尘只是磕了一下头,这眼看着昏迷就要有半月了,覃越却说危险?
“为何如此?难道真是撞坏了脑袋?”
“脉象看来,脑子里的东西倒是问题不大,因脉象已经趋于缓和,若真要解释,为师如今也有些没有头绪。”
一瞬间,方楚辞心沉入谷底。
就这两日,事情的关键处就在这一两日。
直至马车入城那日,盛卿尘还在昏迷中。
方楚辞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暴躁。
迎接新皇回帝都的仪仗轰轰烈烈,姜安常站在百官首列,双手藏在袖中等人。
这位世间罕见的新皇,先皇离世时不在帝都,却能顺利得到皇位继承,并且随后继续消失大半年,抛下先皇的丧礼和朝廷政事不理的男人,令全城的百姓都好奇观望。
先抛开继位之事,半年来国丧未过,方楚辞虽然不在帝都,却将太子生生软禁了半年!
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说先皇刚逝世时,太子一力反对册封方楚辞为帝的遗旨,曾多次派人追杀在外的新皇。
可是不出两月,却莫名传回一道新皇的旨意,将太子软禁了,直至现在都还关在东宫内。
也是,试问哪一个人能忍受自己眼看着皇位唾手可得,却中途被截了胡的?
民间对东篱皇宫中的谣言多不胜数,方楚辞的出身也不是秘密,知道他跟其他的皇子一向不对付。
但是如今人家是皇帝,天下子民就是再有一颗看八卦的心,也不可能直白地议论了。
毕竟太子的下马威还在那摆着。
进了城,方楚辞乘坐的马车早已换成了金銮,可他人始终在金銮中没有露面。
所有人都不清楚,那金銮当中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方楚辞听着外边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手在盛卿尘的眉心抚过。
这几天他无数次这样做。
甚至有的时候还伸手去探盛卿尘的鼻息,感受到有微弱的呼吸拂过指尖,他才收回手松口气。
金銮一路驶回皇宫,下架时,姜安常迎上去,却瞧见冷人惊愕的一幕。
他那半年不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皇陛下,手里正抱着个女人,缓缓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