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浮华殿。
“皇上,大事不好了!”
白辅年慌慌张张跑进皇帝的寝殿,跪在地上一脸惶恐。
帷幔里头,宋贵妃紧紧皱眉,对他这副做戏的样子很是反胃。
若没有听傅云珏提起白辅年的狼子野心,她或许不会这么膈应,但既然知晓真相,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对着这样的人渣做表面文章了。
狼子野心,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相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眼下四海升平,能有什么大事?
你这般咋咋呼呼,太过有失体统,还是你怕动静太小,圣上便分不清轻重缓急?
若影响了龙体康健,你该当何罪?”
“老臣惶恐!”
白辅年压根没将她一个妇道人家放在眼里,嘴上是这么说,眼神却极具挑衅。
但老皇帝不发话,他也便没再吭声,权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宋贵妃是空气。
老皇帝拉了拉宋贵妃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轻轻咳嗽了两声,方才开口:
“白相,究竟是什么事,叫你堂堂一国宰相,竟这般失态?”
“老臣接到密报,信上说南朝目下蠢蠢欲动,而太子殿下似乎不曾前往泗城,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秘密抵达了南朝的都城——鄞都。”
“什么?!”
“圣上息怒!坊间传闻,目下还不曾得到证实,老臣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
说着,白辅年面露为难。
老皇帝很明显被他牵着鼻子走,见他支支吾吾,索性掀开帷幔,颤抖着伸出手来指着他,说:
“白相有话直说,同朕不需要绕弯子!
朕挺得住,你但说无妨!”
白辅年面露复杂,可瞧着老皇帝笃定的眼神,遂低头磕头,说:
“老臣收到确切的消息,世子爷秘密回大都,似乎要有一番大动作!”
“云珏回来了?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老臣收到消息,世子爷秘密离开泗城,且他似乎曾培植过自己的势力,眼下时局动荡,老臣恐,恐......”
“白相的意思,云珏要谋反?!”
“老臣不敢!”
“放肆!”老皇帝怒了,随即一掌拍在床头,“云珏这孩子是朕看着长大的,怎会存有谋逆之心?
白相,你这般言之凿凿,可有确切证据?
你一时言太子私下进入鄞都,一时又言云珏意图谋反,依朕看来,这是不是太过蹊跷?
是白相你不能明辨是非,还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恩?”
老皇帝脸色很不好看,他是一直在病中,但不管再怎么生病,却也没到病糊涂的地步!
这段时间,白辅年在私下小动作频繁,他不是没有察觉。
但眼下朝中无人,未免人心浮动,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一直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对于老皇帝的反应,皆在老皇帝的意料之中。
勾了勾唇,白辅年再次抬眸,一改平日的怯懦尊重,只语气平静地说:
“老臣的情报,一向不会出错。至于是真是假...眼下大都已经传开了,说太子通敌卖国,世子爷回朝也是为了取得先机,好与太子殿下一较高下。
百姓之中,这些传言沸沸扬扬,恐不是空穴来风,还请圣上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