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是有错,但我已经帮忙想办法了,闯祸的毕竟是你家小世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云珏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对于对方这等卑劣挖坑的方式很是不屑一顾。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对方又接着补了一刀:
“对了,此番世子爷进入南朝地界,应该还没拿到通关文书吧?
非法入境,又擅入皇宫,这传出去委实不好听...
只要尊夫人想办法在两日内将这鱼做出来,眼下所有的难题全都能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呢?”
予修眉尾上挑,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可字字句句皆霸道强势,不给傅云珏留一丝反对的余地。
男人冷笑,“依照祭司大人的意思,你的好意,我愿意接受也得接受,不愿意接受便是罪过了?”
“世子爷言重了,本座态度很是诚恳,这...目下皇上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你看——”
“我知道了,”傅云珏不耐地打断了他,“三日内,我家夫人需将金鲤给烹饪了,且要做出九种不同的做法,如此,珺儿便能跟我回去了,是么?”
“世子爷英明,不过须得让我提醒您一二。
一么,这条鱼必须由尊夫人亲手来烹饪,至于二么...”
傅云珏不可置否,“还请祭司大人一并说清楚。”
“是,本座也不是绕弯子的人...这其二,便是世子爷神通广大,能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将小世子带走的话,也未必逃得过本座接下来的天罗地网。
本座说话比较直接,还请世子爷见谅。”
“见谅谈不上,祭司大人已经讲话说得这般明了,傅某焉有不接受的道理?”
予修笑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如此甚好,毕竟,两国邦交,原先说好的城池,如今变成泡影。再因为这些小事起了龃龉,那便当真是要结下梁子了。
世子爷于政事自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若当真战火四起,民不聊生,那便徒添业障了。”
“祭司大人说的是,无耻之人,用无耻的手段在两国之间斡旋,的确伤了些和气。好在南朝君主同祭司大人都是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之人,这一点,我大齐深感欣慰。
行了,祭司大人的吩咐,傅某心中有数了。今日到府上叨扰时间也不短了,就先行回去了。
待明日拿到通关文书,咱们再正大光明,聚上一聚。”
眼见目的达成,予修也不打算再多作为难,微微颔首,他懒得同对方虚与委蛇,指着大门说道:
“出了府门,本座已帮着世子爷备好一匹良驹。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世子爷宵夜了,舟车劳顿,世子爷还是早些安置吧。”
傅云珏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阴森森的是非之地,闻言回给对方一个笃定的眼神,长袖一挥,便要离开。
只是前脚刚刚踏出门槛,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加了一句:
“祭司大人,这昭然公主......”
予修明白他的意思,“世子爷放心,这昭然公主,本座已经吩咐人送回泗城去了。
毕竟是一国公主,擅自回朝,传出去有损名声,还请世子爷再费心照顾一晚才是。”
傅云珏的眼神闪烁了两下,终究什么也没再说,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身后,予修很是好心情地褪了身上的袍子,打了个响指,唤来了手下。
“祭司大人...”
“去后院把辅堂叫过来,就说...本座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诺。”
......
泗城,客栈。
鄂右正焦急地在大堂踱着步,时不时向外张望,眼巴巴的等着傅云珏回来。
白姝不见了踪影,宋元佑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又不敢随意去鄞都,当真是急死人了。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