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轻手轻脚地帮她上好了药,又小心翼翼帮她重新把衣裳披上了。
对于南和静的说辞,白姝心里有些闷闷的。
她如今能这般云淡风轻地谈起过往,足见南和静的内心对这些已经释然了。
可对于白姝来说,这个阉人,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姐姐,”南和静再次开口,将白姝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我不知道有多少胜算。
我若是你们,倒不如先行回大齐,将太子给收拾了来得稳妥。”
“魏成轩如今犹如废人,不着急,白辅堂目下混迹在予修身边,那才是个大麻烦。”
说着,白姝神色温柔地抚了抚南和静的额发。
“对了,之前你被蒋半夏下了毒,此番归来,那余毒可都清了?”
“恩,自然。她也是说话算话的人,我既达成她的心愿,她倒也没过多的为难我。”
“这样...”白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如今做了你父皇的妃子,吃香喝辣,走向人生巅峰,应该不会出来作妖了吧?”
南和静“噗嗤”一声笑了,“说起来,也不知她使了什么迷魂术,将那人哄得团团转。后宫如今妃嫔本就不多,再加上她有手段,莫名其妙便得了专房之宠。”
“专房之宠?”
“是啊,那人如今对她虽谈不上言听计从,却也是捧在手心里惯着的。从前她大言不惭,想从你手中将世子爷抢走,如今再问她,也不过说一句年少轻狂。
至于剩下的,一概不提。我看得出来,她好像是真心喜欢那个人的,白辅年已死,她对我也宽容了些。”
“呵,”白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那样的人,若真能收了心与你父皇好好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怕她狗改不了吃屎。”
“你说谁狗改不了吃屎?!”
外头,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
下一瞬,蒋半夏火冒三丈地踹开房门,不顾宫女的阻拦,直接冲到了白姝同南和静的身边。
白姝皱眉,“你刚刚是在听墙角么?”
“我没有!”蒋半夏的嗓门儿比适才更大,“我不过是正好路过!谁让你们说我坏话的,怎么,说都说了,还怕别人听见?!”
蒋半夏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因为愤怒,头上簪着的步摇晃个不停,险些闪了白姝的眼。
“行了,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还在,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也不必这么同我说话,我可不是南朝人,自然不受你的气。”
“你!”蒋半夏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回怼道:
“呵...世子妃么,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可是贵妃!你不受我的气,我也不受你的!”
南和静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才刚刚上了药,可伤口仿佛又隐隐约约犯起了疼。
打发了宫女出去,南和静将蒋半夏拉到一边,规劝道:
“你如今过你的太平日子,又何必去同姐姐怄气?你一向都是说不过她的,就别自取其辱了吧。”
蒋半夏惊了,“你好歹跟我目下应该是一个站队的,居然还这么偏帮她说话?!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叫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可不会灌迷魂汤,”白姝双手抱臂,一脸的不屑,“但是我从不给她下药,并借此威胁她帮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