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凭着自己的临摹,想着将事情就此揭过,与此同时,她还不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顿。
普通人听来,这话是在夸大齐人才备至,究其根本,分明是在骂他们有眼无珠。
“世子妃这话未免太过武断。如今白相已经被正法,可诚如你所言,之前太子殿下是被关在密室之中的。
不管当时是何情形,这契约未必不是太子殿下亲手所书。
当然,眼下死无对证,若你们的太子抵赖,我们亦没有法子,只能自认倒霉。”
白姝真是服了予修的不要脸了,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对方竟然还在狡辩,试图搬弄是非。
他既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般胡搅蛮缠,就别怪她说话不留情面了。
“祭司大人这话说的,不就是承认了之前来访南朝的那人,是假的太子了么?
连人都是假的,契约又怎会是真?
还是您以为,这契约书写于被囚禁的密室,继而由假太子转交于你们之手?
如此看来,这契约岂非名不正言不顺?
更何况太子殿下心系天下,断然不会将大齐的江山拱手相让,话已至此,祭司大人还有据理力争的必要么?”
不等对方插嘴,白姝接着道:
“我一早已经明说,白辅年乃是谋逆的罪臣,早就已经被大齐清理门户,他这番挂羊头卖狗肉的操作本就令人不齿,偌大的南朝,总不会被个乱臣贼子牵着鼻子走吧?
我一介妇人,尚且知道孰是孰非,莫不是南朝原本就属意同乱臣贼子交好,是以连世子爷亲自出面辟谣,也不以为意?
既如此,就请南帝和祭司大人明说,也省得我们多费唇舌!”
“你!”予修眯了眯眼,“世子妃这话说得也太伤和气了,皇上与本座不过都被蒙在鼓里,你有话好好说,影响两国邦交的话,还请三思。”
“哦?就凭我一介妇人,随便说说,便能影响两国邦交了?祭司大人聪慧过人,自然知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南朝尽显大国风范,莫不是要与我为难?”
“世子妃言重了...”
眼见一向冷静自持的祭司大人,居然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南帝适时开口,试图缓和目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管是南朝还是大齐,皆是讲理讲情的礼仪之邦。从前我朝大使前往大都议和,也是有幸得见太子殿下真容的。
后来往来的所谓冒牌货,与太子殿下许是长得颇为相似,才会不曾认出。
既然世子妃已经用手心的红痣证明了来人的身份,这些也就无谓争执了。”
“谢皇上体恤,”白姝朝着南帝行礼,“为了这莫须有的契约,伤了两国和气,实在是不值。
城池是国家最为珍贵之疆域,怎可随意给出?既是误会,还请南帝莫要见怪。”
“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南帝自然不会继续争执。
将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南帝同予修对视一眼,继而接着道:
“此事暂且不提,昭然公主金枝玉叶,本是奔着和亲,与大齐永结秦晋之好去的,现在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遣返,朕的确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