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这几日,予修在白姝的调理之下,脸色确实要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从前,予修一直认为吃药见效是极慢的,可最近几日,他忽然否定了自己从前的想法。
也不知是药物产生了作用,亦或是白姝用以配合治疗的按摩手法起了作用,这几天,他睡得要比往日稍稍沉了些,时间较以往,也多了一个时辰,这是从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本座是小看你了,这药中加了红枣,虽依旧略显清苦,不过确有效果。”
“那是,”白姝一点也不谦虚,甚是得意地抻了抻脖子。
“我虽算不得神医妙手,也未瞧过千人病例,但是!我脑子好用,看过的医术不胜枚举,瞎猫碰上死耗子,总会有些办法。”
“嗯...”予修下意识点了点头,半晌,忽然发觉这话不对,凉飕飕地看了白姝一眼。
“你说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
“呵呵呵...”白姝干笑了两声,“有用便好,有用便好!那个,之前我同你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提议?”
“你忘了?就是让你以现在的心境,重新经历过去种种那个啊...”
白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说过了,吃药不过是辅助调理,你的癔症,是心病。
既是心病,便需心药来医治,我可没法子,只能靠你自己。”
予修一愣,这才想起之前白姝的交代。
南和静的事才刚刚告一段落,眼下蒋半夏又因为南帝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杂碎,死在了守卫的刀下。
按了按眉心,予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白姝歪了歪头,“你这是怎么了?从前种种,早就过去,对于你现在的你来说,那些磨难并不是难事才对。
只有再次身临其境,你才能彻底摒弃过去,否则只要这道伤疤还在,癔症便不可能痊愈。”
“你说的,我都明白,那些磨难,不是一朝一夕便能重新走过的,本座目下没有这个精力,若是可以...”
“你想干嘛?”
予修垂眸,继而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小女子,“本座想着,做一个旁观者,换人替我受这些磨难,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白姝:“......”
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可以是可以,只要他在现场便是,效果虽会轻微打了折扣,可哪个神经病,会心甘情愿在刀山火海走一遭啊?
微微皱眉,白姝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理由反驳对方。
予修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基本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挥了挥手,“本座明白了,时辰不早了,你且早些安置吧。
等本座有时间,再来同你聊聊接下来的事宜。”
眼下,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蒋半夏死了这件事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眉目,因为南帝的擅作主张,这条线就这么断了,说什么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人的眉眼闪过一丝戾气,话毕,他扭头准备转身离开,就见白姝忽然伸手抓住他的宽袖,急忙开口:“等等——”
予修侧眸,看着对方素白的小手,微微扬眉。
“嗯?”
白姝抿唇,“我已经许久不见天日了,这密室当中的确什么也不缺,但我总想出去走走,行吗?”
予修一顿,眼波流转,“你想去哪儿?”
这是帮了他一些小忙,便起了偷跑的心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