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农妇,自到了上京后出尽了风头,让婆母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她眼中的自得乔晚看得清楚,懒得理会,只淡淡问了赵香娴一句:“婆母觉得,媳妇把银子捐给国库是败家?”
“……”
赵香娴脸色憋红,一口气堵在心头好半晌才平缓过来,愤恨道:“当然不是。”
她怎敢承认,那岂不是跟皇帝作对?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乔晚却是在凤翎的伺候下,又吃了起来。她如今每日都得吃上七八餐,哪怕刚吃完一会儿,便又觉得饿。
那妇人见赵香娴一个做人婆母的,竟是被媳妇揶揄得没有还手余地,心头有股物伤其类的愤怒。
想到家中那个不同她一条心的儿媳,那妇人直起身子,看着乔晚道:“陆夫人这身子重得厉害,怕是要生了吧?女子怀孕也不可忘了伺候相公,不知陆夫人给陆大人收了几房?”
“陆夫人一瞧便知是个大气的,定然不是那善妒的女子。”
上京城谁人不知乔晚和陆承安那点子逸事?
当年她一个农女,不仅大闹了丞相府,还逼得丞相府小姐亲自登门求她给陆承安做妾,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她上位做了陆承安的嫡妻?
就连圣上都赐了她二品诰命的身份。
若是这样一个女子还称不上善妒,那这天下便没有善妒的女人了。
她一个农女,手握大笔银子,又嫁了才貌双全、前途光明的状元郎,且这天赐良婿还待她如此真心……
那妇人也不知怎的,想到家中争闹不休的妾室们,忽然就嫉妒起了乔晚。
她这话一出,赵香娴可算找到个安全且又能指摘乔晚的话题了,她冷笑一声:“收了几房?自是一房也未给我儿收,她怀了孩儿还要日日霸着承安,也不知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浪荡身子。”
乔晚放下手中酥饼,眼中的烦躁几乎凝成了实质。
她没有去看赵香娴,直接冲着那妇人身旁的小姑娘开了口:“你这女儿生得不错,容貌秀美身段也好,只是夫人坐在这里,说明您府上老爷是我相公的同僚吧。”
“他同僚的女儿要给他做妾,这事儿我是不敢替他答应的,毕竟于理不合。”
“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那妇人大惊失色,自家女儿马上就要及笄,今日入宫也是有带出来给人相看的意思,乔晚这话说出口,莫说她这个女儿,便是府上所有未出阁的姑娘,身价都低贱了。
好人家,又有几个会上赶着给人做妾的?更何况还是她一府主母开口?
乔晚眼中带着不耐,也不知为何总有人觉得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在说您要把女儿给我相公做妾的事呀,怎么这事儿不能明说吗?”
她这一句声音大得很,周围几户人家全部都是中书省的同僚,对这妇人也熟悉得很,听见乔晚这么说,方才还有看好她闺女的,这会儿都齐齐摇头。
小姑娘见状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哇一声哭着跑了出去,陆梓柔不忍,脑袋一热也跟了上去。
乔晚狠狠蹙眉,开口去喊陆梓柔,人家却是理都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