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安把人救上来后,立刻松开了手,哪怕他听见谢芮苧的话也不曾回答。
跨出荷花池,陆承安浑身湿漉漉走向了乔晚。
“谢小姐,你身上的袄子呢?”
烈阳王妃身边的丫鬟惊呼一声,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谢芮苧。
小姑娘身上穿得不少,只是被水打湿后显出几分窈窕曲线,烈阳王妃闻言看向谢夫人:“虽人命关天,但女子清誉不可毁,谢夫人,我会给谢小姐一个交代的。”
谢夫人闻言眼神闪躲,她急急忙忙上前查看谢芮苧的情况,没有搭腔烈阳王妃的话。
烈阳王妃看着神色木然的乔晚,眼带得意:“子良心善,又是个怜香惜玉的,同谢小姐无论出身样貌,亦或才学都很是匹配,为娘很是喜欢她,待回宫,为娘为你请封世子,你便娶芮苧为侧妃吧。”
烈阳王妃笑言:“阿晚,你说呢?”
“我没意见……”
“阿晚!”
陆承安蹙眉上前,想要拉扯乔晚,却被乔晚一巴掌拍开。
她目不斜视奔着自己的厢房而去,陆承安则一直跟在她身后。连王府里想要给他披上袄巾的下人,都甩在了身后。
“阿晚,你听我解释。”
二人回了厢房,陆承安拉住乔晚慌张开口。
乔晚脑中乱哄哄的,发觉男人的掌心如寒冰一般,她强忍住情绪道:“先去换衣服,莫要着凉。”
“阿晚……”
“陆承安,我现在情绪很不好,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也不想听你所谓的解释,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之前,希望你离我远些,不要让我说出什么会同时伤害你我二人的话。”
陆承安闻言一愣,心中慌乱。
他最怕阿晚这副冷静而淡漠的模样。
“去换衣服,谢芮苧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等你结果。”
丢下一句话,乔晚让人进房收了自己的行礼,一人先下山去了。
刚上马车,先前一直绷着的情绪突然放开,巨大的委屈和憋闷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脑中反复出现的,是陆承安第一次见到谢芮苧时候的反常,和今日他下意识的动作。
陆承安跟谢芮苧有旧,只是不知二人是何时认识,又有何交集。
强撑着回了状元府。
李冬珍这几日都在状元府看陆长庚,她正抱着长庚在屋中玩耍,便见乔晚推门进来,双眼红彤彤的。
把怀里的陆长庚放到摇床中,李冬珍上上下下拉扯着乔晚,口中也不停嘟囔些支离破碎的音节。
看着急得团团转的李冬珍,乔晚的情绪瞬间释然了不少。
她抱起陆长庚,哄了一阵后才对李冬珍说了今日之事。
只是说着说着,乔晚语气有几分哽咽:“他的性子我尚算了解,跟怜香惜玉沾不上边,说心慈手软更是笑话。”
“他今日如此迫切的救人,也不是为了大义。”
“但是冬珍,你知道吗?我很生气,但我并非生陆承安的气,我是在气我自己,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