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兴致,只是外头风大,回家莫要闹了肚子。”
谢芮苧是个皮相温柔的,便是刻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显得有几分温婉。
看着她身边丫鬟拎着东西,知道这人不是故意盯梢自己,乔晚心中莫名有几分微妙感觉。
她也不得不承认,谢芮苧和陆承安还真有几分孽缘。
把手中牛皮糖放进嘴里,咬了一下没咬断。
乔晚用力一扯,竟是扯出好长一段。
原本想演出个轻蔑不屑的样子,如今看来这场面倒是有几分呆傻。
只是这丑都出了,乔晚便立刻收了刻薄样,满眼无辜的看着谢芮苧。
“呵。”
看着揪着一块不知是什么东西,吃得起劲的乔晚,谢芮苧冷笑一声。
只是瞬间,心中又泛起那股酸涩交杂的感觉,当中还包含几分不甘的怨愤。
她是真的不懂,上辈子矜贵冷然的陆承安,是怎样同这样一个粗鄙不堪,毫无礼数的女子成亲生子的。
对方眼中的不屑都要满溢出来,乔晚也很是无语。
她在小吃街吃东西有什么可被人瞧不起的?
“阿晚,尝尝刚出锅的米糕。”
陆承安捧着块沾了桂花糖的米糕,他捧得小心,完全不曾注意到谢芮苧。
“我手上占着东西呢。”
“我喂你。”
用手掰掉一小块,陆承安又捏着那块米糕沾了些桂花糖,这才示意乔晚张嘴。
“你手洗了没啊?”
“自是洗干净了,快吃。”
把那米糕塞到乔晚口中,陆承安淡笑:“慢些吃,我听同僚说前头还有家肉糜云吞很是鲜美,待会儿我带你去尝尝。”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看得谢芮苧脸色惨白。
她上辈子也曾嫁予这男人为妻,可莫说陆承安不曾亲手喂她吃过东西,便是二人平日在家,说句话都需得万分客气。
忍着鼻尖酸涩,谢芮苧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人,是她的相公啊!
她一辈子谨言慎行,在自己相公面前时刻保持温贤雅静,日日把妇容妇德谨记心头,可为何,为何到头来,她竟是比不上一个农女?
“陆状元。”
好不容易吐出三个字,谢芮苧险些把舌尖咬出血来。
有人出声喊他,陆承安这才发现谢芮苧,只是他神色冷淡,语气也无甚起伏:“谢姑娘。”
男人对待二人的态度若天渊之别,谢芮苧忽然低头,生怕眼中泪滴落下来。
她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
眼前的陆承安并非上辈子那人,他不知自己才是她的妻子,是他两个孩儿的母亲。
强忍着情绪,谢芮苧柔柔开口:“今日得见陆状元倒是正好,小女有东西要转交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