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长指在图纸上轻点了几下,倏地道,“去查查那里具体的地势情况,有几处官驿,以及驿丞的身份背景。”
“是。”
不多时,暗卫们前来回禀,同时一份更加详尽的图纸出现于容漓的手中。
他查看须臾,目光落在一个名叫“川安”的地方。
有一段路,是在峡谷中穿行,前后一条道,两侧为高耸的峭壁。
时峰道:“爷,您怀疑,会有人劫狱?”
“劫什么狱啊。”容漓轻嗤,“唯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这个道理,想必杜文泰和孙航都知道,只是他们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不可能轻易交出保命的筹码。”
也可能是,是没什么能交的。
单凭区区一个知府,无法欺上瞒下这么久。
何况周旋的这些天里,他们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背后有一个大人物在当靠山。
他并未言明此讯息,只是一直在暗中等待,等着看那些根据自己提示前往搜寻的官兵们,能否搜出些特别的东西来。
然而所有证据和证物始终围绕着这崇州内的官员,不曾有新的发现。
可见这座靠山相当狡猾,狡猾到几乎未留下实际性的把柄。
故对于杜文泰等人来说,最后一击,恐怕只有等熬到京都,再将此人的姓名道出,以博得一线特赦的生机。
矿山,精铁,庞大的关系网……
忽然想起在山中时,身份毫无预兆的暴露。
究竟是谁,泄了密。
不知为何,容漓总觉得这件事与白鹫城那桩案子,冥冥之中有些关联。
而这个关联,或许能为自己所用。
“那是否要立刻将此隐患告知裴将/军,提醒他们多加提防?”
时峰刚说完,便见主子面露讥讽。
“裴元可是辰王的人,哪里会听得进本王的建议,不过大皇兄倒是挺懂得把握机会,临了还要跑来分一杯羹,可惜,被有心之人利用而不自知。”
容漓提笔在图纸上做下标记,交予手下:“叫他们穿好夜行衣,挂上王府的腰牌,埋伏于这几处,你领一队人马亲自前往川安峡,一旦发生异常……”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竭力阻止并争取抓住他们的头目!”时峰激昂领命。
他一挑眉:“谁让你阻止了。”
“啊?”
容漓起身,望向窗外摇曳的枝桠,轻笑一声:“死有余辜之人,不如物尽其用,既能给大皇兄添堵,又能当本王的一记诱饵,何乐不为?”
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只待那尾大鱼上钩,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如果属实,以父皇如今的身子骨,估计是扛不住这番动荡的。
彼时,可真是一石二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