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日上三竿。
主院内依然静悄悄的,奴仆们一早收到花总管的指令,几乎无人到此走动。
所以当时影如同一抹幽魂般飘出,缓缓走向主屋时,根本没有谁及时出来阻拦。
当然,就算有人在,也是不敢拦的,毕竟影侍卫可不同于一般的下人,在王府里可谓畅行无阻。
是无论王爷在做什么,都能随时出现的那种身份。
何况时影以为,这个时辰,主子在房间里除了看文书阅信笺,也不可能做什么。
数年如一日的,爷的眼里只有正事,今日也不会例外。
遂以,在敲响房门的那一刻,他是毫无心理负担的。
叩叩。
刚敲了两声,门扉就被猛地拉开。
时影低垂的视线内出现两条熟悉的长腿,履是趿着的,未穿足衣,极为散漫的姿态,俨然刚从床榻跃下。
若是放在往日,影侍卫定能很快察觉出异样。
而不巧,吹了一整晚凉风的脑袋,堪比朽木。
他也没抬头,就这么拖着一副恹恹的身躯,从半敞的门缝中,横冲直撞的挤了进去。
时影踉跄两步,双膝一弯就欲跪下。
然而,尚未点地,即被对方以脚尖勾住膝头,轻巧的推了回去。
“王爷……”影侍卫既感动又疑惑,揉了下酸涩的眼眶,闷声道,“属下有所求,请让属下跪……”
清冷的嗓音在头顶低低响起:“谁准你进来的,要跪,去别的屋。”
“……”疑惑顿消。
这就对了,这才是主子的风格。
“属下不走!”今日的时影,胆子格外大,梗着脖子拔高声音,“属下有话要说!属下——唔!”
嘴巴突然被一只果子塞住,他瞠目抬头,这才发现自家王爷此时的特别之处。
浑身上下仅穿了一条单裤,裤绳松松垮垮的卡在窄腰上,肌理分明的胸膛……倒还好,隐约有两处不起眼的红印。
乌发虚虚束在脑后,眉宇间犹染着困顿,却又如同刚刚饱餐一顿的猛兽般,慵懒的神色里尽显饕足。
影侍卫虽然单身至今亦未曾去过任何风月场所,但好歹是个男人,见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短暂的惊诧后,他下意识朝内寝瞥了眼。
帐幔掩得严严实实,瞧不出什么。
忽地,里面依稀传出一声嘤咛,紧接着一条白皙的藕臂垂落床沿。
不知是肌肤太细嫩,还是什么缘故,上面左一块右一块布满了红痕,似吮的,又似勒的。
一条手臂已然如此,不难想象其他地方有多凄惨……
“闭嘴,出去!”
低斥声传来。
时影一凛,惊觉自己干了件蠢事,连嘴巴里的果子也不敢擅自取下,就这么傻傻的咬着直往门外退。
余光里,主子转过身。
时影不由再次瞠目。
他要收回方才的话,胸膛上确实没什么起眼的东西,因为全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