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处有个明显的牙印,背后全是一道一道的抓痕。
看来,双方交战,斗了个你死我活,彼此……不遑多让。
喀嚓。
门扉阖拢。
影侍卫走到房门外的走廊上站定,呆愣愣的啃起果子。
脑子里本就浑浑噩噩,受到方才的巨大冲击后,此刻就如同一壶沸腾的热水,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时影面红耳赤的想,由于王爷身边不曾有过亲密的女子,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进出从没想过要避嫌。
后来虽然多了个姜夫人,但他们都知道那实际上只是姜神医。
蓦地,他想到一件事。
“姜夫人……”
王爷先前不是表明,往后要拿姜姑娘当真正的如夫人来看待吗?
那房间里的……是主子的新宠?
这都能躺在主屋的床上了,岂不是预示着在主子心目中,比姜姑娘的地位更高……
一时间,影侍卫百感交集,思及平日里姜念卿的种种真心相待,心里头愈发难受。
正不胜唏嘘间,门扉再度传来响动,穿戴整齐的颀长身形走了出来。
“去兰室。”
容漓负着手,自下属面前缓步而过。
被如此打扰,亦没生怒,可见心情十分不错。
而时影的心情,却更加复杂了。
不止为自己的事,也为姜夫人。
这份纠结,在进入兰室时,终究化作一腔不平,影侍卫咬咬牙,粗声粗气道:“王爷,您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姜姑娘的心情?她若知道您……”
“怎么,你以为本王会对她用强不成?”容漓坐到小桌边,自斟一杯温茶润了润喉,颇有兴致的说道,“她心仪本王已久,当然是自愿……哦不,应当说是本王勉为其难的如了她的愿而已,你许是不知,她昨晚为讨本王欢心有多费尽心思,还特地去凤阳府买了扇坠,呵……”
影侍卫懵了,讷讷道:“屋子里那个……原来是姜姑娘啊?”
端茶盏的手顿住,靖王爷掀起眼皮,投去淡淡一瞥。
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属下糊涂!”
容漓低哼一声:“时影哪时影,往日还不觉得,近来本王是越来越发现,你在某些方面,的确相当迟钝没眼力。”
“属下……”
“说罢,究竟是什么事,会令本王最得力的手下,在短短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魂不守舍,形容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敛起笑意,眸中浮起些许若有所思。
“王爷。”
时影扑通一声跪下,这回容漓并未阻止,而是交叠起长腿往后一靠,单手把玩起茶盏。
“卑职这条命,是您给的,这么多年以来,一心以您为重,赴汤蹈火,从不曾索要过任何额外赏赐,因为卑职认为那都是分内之事,何况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以回报您的救命之恩及赏识培养之情。”
“但今日,请恕属下逾越,有一事欲坦诚,望您相助。”
青年抬起木讷的脸庞,一字一顿道:“卑职对六公主情根深种,难以自拔,求王爷指点成全!”
时影以为,就姜姑娘上次的所作所为来说,主子对于这件事,定然是有所耳闻的,所持的态度,多半是无视甚至默许。
而他如果想事半功倍的努力,必须要通过王爷这边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