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蠕动了下嘴唇,难得的磕磕巴巴道:“可……可现在这种时候,他为了我,即将面临各种状况,我、我怎么可以离开呢,还是等……”
“姜姑娘。”时峰轻轻打断她的话,“王爷料到您会有此想法,特地托属下捎几句话。”
女子眨了眨眼,眸底浮起几分迷茫。
“王爷说,此事归根结底,起因在于他,在于靖王府,否则那袁鹏斌也不会盯上您,遂助您全身而退,是理所应当的,您不必因此心存芥蒂。”
“您先前的提议,王爷说他表示认同,介于处理完袁家后,要正式开始着手准备迎娶王妃之事宜,故不便与您道别,不过请您放心,往后都不会再去打扰您,好聚好散,合作愉快。”
“呵……”
听到最后两句时,姜念卿不由地扯了下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好聚好散,合作愉快。
很好。
特别地好。
难怪这一个个的从昨天开始就从“夫人”改口成“姑娘”,原来那人早已想通并做下了安排。
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仿佛窜起了一簇小火苗,偏偏又被封在玻璃罩子内,扑哧扑哧地闷得难受。
她索性手一挥,将那火苗掐灭,微笑道:“好啊,麻烦也代我捎句话。”
天牢。
长长的过道,几盏油灯摇摇晃晃,光线十分昏暗。
一阵锁链的哗啦声后,铁门打开,时峰弯腰走进了最里面的单间。
屋子里谈不上宽敞,但还算干净。
摆着几样简单的家什,甚至还点了一支烛台。
就天牢来说,这种环境已经算奢华舒适了。
但时峰看在眼里,依然为主子暗暗叫苦。
一身素色衣袍的男人正坐在小桌旁,正在自奕,闻声未抬头,只淡淡道:“走了?”
“是。”时峰迟疑道,“姜……姜姑娘,也给您捎了句话。”
黑子落下,继而拈起颗白子夹在指间,容漓一边观察着棋局,一边很随意的颔首道:“说。”
峰侍卫吞了吞口水,道:“她说……她会过得很好,也祝您……新婚快乐,与未来王妃琴瑟和谐,一胎八宝……”
啪嗒。
白子掉落,撞得附近的棋子移了位。
时峰觑着主子微微呆滞的表情,暗暗叹了口气。
讲真,他刚听到时,也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
姜姑娘的说话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特别。
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能很容易理解的。
无非就是各自安好,江湖不再见。
他以为王爷反应过来后,会不悦,会发怒。
谁知对方却没说什么,只将棋局整理归位,然后重新拈起了白子。
时峰不死心,忍不住道:“您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姜姑娘走?您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假如据实以告,她定会感动不已,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