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
未等他开口,女子抢先笑着说道:“父皇那边已经安顿好了,你放心。”
容漓微微一愣,继而道:“嗯,儿子也睡了。”忽地想到什么,又补上一句,“儿子说,他长大了,还是单独睡比较妥当。”
“噗。”
姜念卿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走上前,抬臂环住男人的脖颈,歪着脑袋眨眨眼:“说吧,那臭小子趁机讨了什么好处?”
“……读了小半本《幼学琼林》。”
靖王爷的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和委屈。
不知是在委屈被儿子奴役的事儿,还是委屈一整个晚上,女子都没怎么主动搭理自个儿的事。
姜念卿凝望着潋滟的凤眸,方才南肃帝所说的那些话,再度浮上心头。
她连忙垂下眼睑,用力眨去眸中的酸涩,踮起脚尖,吻了吻对方的唇角,而后收拢双臂,紧紧抱住。
女子不是没有这般热情过,但好像与先前的投怀送抱,又有些不一样。
容漓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她闷闷道。
“可是父皇对你说了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管旁人怎么说,只需相信——”
“我信你的!”
她急切打断,退开些,仰头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怯怯道:“我只是在想,怎样……跟你道歉,下午那会儿,是我太敏感了,想得太多,反应过激,才会说出那种话,我……”
“不用道歉。”
“可是我……”
容漓俯下身,也吻了吻她的唇角,笑道:“不用道歉,我喜欢你发脾气时候的样子,因为代表了在乎。”
无需过多解释。
一个眼神,彼此释然。
姜念卿重重地点了下头,绽开笑靥:“嗯,很在乎!”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加的在乎。
次日一早,一如悄无声息的到来,南肃帝亦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这种节骨眼上,皇帝不能离开皇城太久,何况元日时,还有各种盛大的宫宴等着出席。
临行前,南肃帝其实很想问,能不能先将胖胖一并带走。
但看着容漓那张脸,愣是没问得出口。
罢了,明知结果,何必自讨没趣。
三人目送着不起眼的马车远去,胖胖不经意瞥见隔壁巷子里瘦骨嶙峋的小孩,眨巴了两下眸子,忽然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唉,爷爷大老远地从京都来看我们,怎么就没想着多带点吃的呢。”
姜念卿有些不解,虽说近来伙食是不如往日,但她自认为从没饿着过小娃儿,怎么突如其来的爆发出这种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