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慕惜月挑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寒枫看,忽然来了一句,“若不然你替我看三日越州公文?”
寒枫愣了神,这算什么责罚?
他望向慕惜月的神色有些复杂,“娴亲王总要对人设点防备的。”
越州,是她在大楚境内的第一个据点。她当真是不怕他告与皇帝那边的人。
“寒公子若是不愿意,直说便可。”慕惜月神色漠然。
寒枫见此,当即拱手说道:“承蒙娴亲王信任。”
才说完不过一会儿,他又开口询问:“我听闻,镖局那边带回了弋江的消息。”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慕惜月此话不咸不淡,让他拿不准她的心思。
“弋江的事急不得。卢氏上边若是无人,定然不可能撑到现在。更何况,”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让凌公子去联系赵侍郎,准备将他们的把柄丢到百官面前。”
寒枫闻言,明显皱了眉,尤其是听到赵侍郎的时候。
“你可想过此番可能会危及赵侍郎?”他沉声问道。
“想过,”慕惜月敛下眼,“但我想,赵侍郎也愿意为此挺身而出,他素来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赵侍郎,是难得的忠臣。”寒枫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没再继续说了。
倒是慕惜月沉默了许久,最后才轻声道:“若是想护他,倒是可以让世家旧部去,只要让他们认为是那便无碍。”
言下之意,人可以救。但不可以用娴亲王的名号。她可以派人,但那些人只是“世家旧部”。
出乎意料的,寒枫笑了,他拱手行了一礼,“先行谢过殿下了。”
“谢我作甚,寒公子不若想想怎么弄出那些个世家旧部。”慕惜月一面说着一面取了桌上的文书来翻阅。
“那寒某先行告退。”寒枫说道。
“等等,”慕惜月忽的搁下了毛笔,她的视线钉在他的身上,“等过几日,寒公子的称谓也该变了。若是叫不惯妻主那便叫王爷罢。”
寒枫的身子骤然一僵。最后也是木然的出了书房。
“怎的我倒像是那强抢民男的恶人了。”看着寒枫逐渐离去的背影,慕惜月忍不住低声道。
——
慕惜月与寒枫的大婚如约而至,是钦天监选的良辰吉日。
慕惜月带着寒枫回京城的时候就是一番大阵仗,可与今日的,是怎么也不能相比的。
八台大轿,轿上的帘幕皆是上等的绫罗绸缎,还坠有各色宝石。红色绸布铺在所经之路上,众多侍卫护行。
花轿途径之路,一路上都有撒些细碎的金银与铜钱,惹得市井人群蜂拥而至。
“嫁妆”自然是慕惜月置办的,足足一百零八抬。不过总归也是要抬进娴亲王府的,寒枫对此并无太大的感触。
只是有一件事让他万分抵触的,是手中的红盖头,盖头委实精致,正红色大气庄重,上面绣的鸳鸯花纹也是一绝。
可是,他一个男子,坐在花轿之中已是万分勉强之事,还想让他盖这盖头?
因着他的抵触,这盖头愣是没上头,出发时媒婆试着劝了许多次他就是不盖,怕误了时辰,也只好先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