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王府大门前停下,慕惜月掀开了车帘,与他对上了视线,他还是未盖上。
她的嫁衣不似寻常女子的凤冠霞帔,她的更偏向于男士的款式,修身,简洁。而且更加注重细节,领口的纹饰精美无比。
她这一掀,就让媒婆看见了他拿着红盖头的模样。这便触了媒婆的霉头。
只听见媒婆闷声闷气地说着:“王夫还是赶快戴上这盖头吧,莫要坏了规矩。”
寒枫还未开口,就听见了慕惜月的声音。
“我娴亲王府,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规矩。只要王夫欢喜,戴与不戴又有何妨?”她冷眼瞧着媒婆。
媒婆登时后退几步,连大气都不敢喘。
“寒……夫郎应当不用本王搭手。”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他让出了下车的空间。
寒枫轻微的点了点头,随即跳下了马车。
此番行径让媒婆的眉头皱了又皱,她倒是想出声,可一瞧见慕惜月,还是选择默不作声地站着。
王府周边围了许多人,一方面是因为这场婚礼盛大,另一方面则是好奇,好奇一个女人如何娶一个男人。
若是用娶女人的礼……约莫是古怪极了。
若是在今日之前提起,任谁都要说一句天方夜谭。可今日,这千百年来未曾一见的场面,竟意外的不算突兀。
后来二人进了王府大门,市井之人见不着也只能一边臆想一边议论。
倒是府内宴请的文武官员,有幸瞧见了娴亲王对王夫呵护备至的模样。娴亲王不拘于寻常的礼数,一切都由着王夫的性子。
娴亲王似乎是爱惨了王夫,有个文官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就被慕惜月扔出了王府。娴亲王行事,当真是一点不顾及后果。
那文官被扔出去之后,陆陆续续有官员离开,但娴亲王仍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她的眼里,似乎只有她的王夫。
原本官员们还在忧心,若是娴亲王敬酒,酒量不佳耍性子该如何。可娴亲王只是敬了几杯,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婚房。
徒留下文武官员面面相觑。
“娴亲王未免太过任性。”一个文官皱着眉说着。
出乎意料的是,与他一向不对付的武官竟也点了点头,皱眉评价到:“难成大事。”
素来不和的文武官员,竟在对慕惜月的看法这一事上,达成了一致。
主人已经走了,这婚宴也没什么意思了,只剩些嘴馋的还在吃,剩下的都借着各式理由先行告退。
娴亲王府娶亲一事,自然是传到了慕熙泽的耳中。他听着眼线传来的消息,只觉得头疼。
慕惜月此番作为,不仅是不要自己的名声,甚至连皇室的名声都不在乎了。
哪有亲王如此胡闹!
“陛下可莫要气伤了身子。”李常盛端着热茶到了慕熙泽旁边。
慕熙泽闭上了眼,许久后才咬牙道:“明日送几个教养嬷嬷过去。”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