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阮峋阮大人求见!”书房外陆洺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气氛。
听见阮峋的名字,阮素卿下意识的想躲起来,纪严见状道:“无碍,他未必会注意到你。”
果然,阮素卿低着头站在纪严身侧,再加上伪装,急匆匆过来的阮峋根本没有把精力放在一个“下人”身上。
“纪大人!”阮峋恭敬地行了个礼,还没等纪严开口便焦急的说道:“出大事了!”
“王大人的家眷把您告到衙门了!”
“!!”阮素卿大吃一惊,连自己之前的顾虑都忘记了,只是盯着阮峋听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那位王振江王大人被收押之后,王家就乱成了一团,后来衙门查到了王振江长子将人打残的事情,把人也给带走了。王家除了一群女眷就只剩下十二岁的次子和一个才三个月的小孙子,王振江在大牢里“自尽”,前几天王振江的母亲王老夫人也得了急病去世了。
按道理此时正是王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可这王夫人却一纸诉状将纪严告到了衙门,说钦差挟私报复,对王振江滥用私刑,王振江受不了才自尽而亡,势必要衙门帮她讨个说法。
“纪大人,来者不善呐......”阮峋得了消息便一路小跑着赶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可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
当初纪严之所以没有把王振江带走,而是将人关在了州府大牢就是想让徐承投鼠忌器,果然徐承生怕有诈,不敢明目张胆的派人来灭口,可是也叫人给王振江带了口信。王振江打算自尽之际,被纪严派来密切监视着的人给拦了下来,还帮着伪造出了他已经自尽而亡的假象,对外宣称王家的案子还没有查完,王振江的尸体也只能先放在衙门。
可徐承到底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不亲眼看见王振江的尸首,他绝不会彻底放心。
他弄出这些动静就是为了试探,纪严自然可以不承认自己滥用私刑,用官威把此事压下去,可王夫人众目睽睽之下击鼓告官是百姓都看见了的,这样一来钦差的威信便被大大削减;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让已经“死亡”的王振江出来,那么王夫人的讼词便不会成立,可这么做就正好中了徐承的计谋,接下来想从王振江这里找突破口就难上加难了。
另外,这王夫人还告到了阮峋这里,如果阮峋不接这官司,那百姓也会觉得阮峋是为了讨好钦差,为了媚上而罔顾人命。
这看起来是个死局......
纪严轻笑一声,这徐承还真是贼心不死,也罢,案子也快结了,收网之前他不介意再给他些颜色看看。
“阮大人不必着急,”比起急得满头大汗的阮峋,纪严丝毫不见慌张,神情甚至可以称得上轻松,“按官府的流程办就是了。”
“......是,下官明白了......”虽然不知道纪严的安排,可在这个年纪和自己家晚辈差不了几岁的钦差面前,阮峋总是下意识的照做。
徐承心思缜密,这次又是有备而来,希望纪大人可以全身而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