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有些惊魂未定，双脚发软，幸好有阮素卿扶着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那石块儿有女子拳头般的大小，这要是真的砸到头上，头破血流不说，万一要是在留了疤那可怎么得了？

她的贴身宫女玉鹃也是吓了一跳，顿时冲着后面呵斥道：“什么人？竟然这般大胆！敢在宫里伤人？！”

假山那边传来一阵小跑声，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堆奴才。

“殿下！殿下慢点儿可别摔了！”

瞧见这身高刚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子，阮素卿有些怔楞，还没来得及想起这是谁家的娃娃，一旁的昭文却已经变了脸色。

而那衣着鲜亮的孩子却连理都没理会她们俩，只是跑到那石块儿落地的地方看了看，见什么也没砸中就不悦的撅起了嘴。

“鸟呢？本殿下明明看见的！”他环视一周，视线最后落到了昭文的身上。

“是不是你藏起来了？”他打量着昭文，一双乌黑的眼睛里不见半分尊重，反而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劲儿。

“小殿下！”玉鹃见他居然这般对自家主子，有心想上前讨个理，然而昭文却朝她摆了摆手，一副不愿招惹是非的模样。可这般做派不仅没有息事宁人，反而叫这小胖子更嚣张了，见昭文低头不回应，小胖子直接走过去朝着她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本殿下跟你说话呢！没长嘴巴吗？！”

他人虽然小，可长得结识又用了十足的力道，踢得昭文只觉得腿上酸疼得厉害。

“公主！”阮素卿连忙扶住她，皱着眉头看向那嚣张的小孩子。

这么小的年纪，又在宫里这么肆无忌惮......

还没等阮素卿理清思绪，这小胖子却间接解答了阮素卿的疑惑。他看见阮素卿瞪着自己，只当这是个宫女，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你敢瞪我？我要让母妃挖了你的眼睛！”

母妃？阮素卿瞬间反应过来，这孩子瞧着又是个四五岁的样子，只怕就是那位韦贵妃的儿子了。嘉明帝尚且年轻，膝下目前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刚出生两年便夭折了，眼下这个应该就是二皇子了。

这么说来，也是那个韦尚书的外孙啊......

想起那韦达敬，阮素卿对这小胖子的印象就更糟糕了。小孩子总有种莫名的直觉，二皇子感觉到阮素卿对自己的态度不对，便想也没想就朝着阮素卿也踢了过去，却被阮素卿后退一步躲过，而他自己却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没事儿吧？”他身后的几个宫人赶紧小跑着上来将二皇子扶了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身上有没有摔着。冬日的衣衫厚实，二皇子一点儿也没有觉得疼，只是阮素卿居然敢躲开，这彻底点燃了他的脾气。

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小太监，二皇子直接就朝着阮素卿骂了过去：“大胆！你个小贱人竟然敢躲！”

“来人呐！把这小贱人给我捆起来挖了她的眼珠子！”

阮素卿听了直皱眉，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说出这般恶毒的话，看来这韦贵妃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前世与嘉明帝后宫里的女人接触不多，当年这二皇子的满月宴她也曾和父母进宫参加过，不过也只是远远地看过她们母子，没想到这才几年，当初襁褓里的小婴儿竟然长成了棵歪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