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所有人反应,阮素卿直接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上面是她昨天深夜用簪子沾着血写下的状书。
“韦家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抓人,将我等三人关在内牢一晚,”阮素卿看着韦府管家,又看向那快丢了小半条命的黄百杨,凛然道,“敢问黄大人,我们犯了什么罪名要被平白无故地抓进来一晚上?”
“我们三个姑娘家,就这么被大张旗鼓地‘请’进了衙门,黄大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阮素卿绝非一时头脑发热,早在昨晚她就做好了打算。韦家不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吗?那她就光明正大地状告韦家污人清白,他们家的小姐金贵,难道别人家的姑娘就能随随便便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来吗?
她看了眼秦玉,秦玉也立马心领神会道:“纪大人!民女也要状告韦家和这黄百杨!”
“昨夜这京兆府的人不由分说便将民女带了过来,甚至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对民女百般羞辱......”秦玉说着便拉开了自己的衣袖,上面赫然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看便知是被人用力拧掐出来的。
“民女怀疑这京兆府早就和韦家勾结好了......”她愤恨地和阮素卿一起瞪着黄百杨,而那方才还坐在公堂上发号施令的知府大人,此刻竟在两个弱女子的逼视下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仅如此,阮姑娘想帮民女说句公道话,可谁知这京兆府尹居然敢当众威胁阮姑娘......”
“民女倒想问黄大人一句,这京兆府难不成是他韦家开的?”
秦玉也是个刚烈的性子,眼看事有转机,直接点破了黄百杨和韦家勾结的这层窗户纸,硬是没有给他们留下半分面子。
阮素卿颇为赞许地看着她,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说得好。”她附和道,“黄大人既然自称是秉公办案,那还请为小女子们指点迷津。”
阮素卿看着那狼狈不堪的黄百杨,帮着秦玉又添了一把火。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为公道做主,难道是为了这钱权势力做主不成?!”
按理阮素卿即使要状告韦家也不该直接去朝大理寺递诉状的,可既然事情已经演变至此,且明显纪严已经接手了关于韦家的案子,那这样倒也不算逾矩。
“还有那韦兰珠,”秦玉又朝着韦家发了难,“民女也要状告她凭空污人清白,坏人名声。”
她定了定情绪,喘了口气道:“纪大人也知道,我弟弟韬儿惹上了人命官司......”
“家父觉得事有蹊跷便想拜托这黄大人务必查个清楚。可没想到京兆府隔天便放出消息说要判韬儿杀人偿命......”
秦玉说着眼泪便要流了出来,她赶紧擦干了泪水,继续说道:“这时韦家派人送来消息,说只要民女愿意嫁到他们家......他们便愿意为韬儿走动一二。”
“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便只有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