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天气炎热非常。
知了叫个不停,长街之上的行人都换上了薄薄的夏衫,街边的冰点摊人满为患。
“哟,这槐树变色了!”一阵叫声传来,引得众人纷纷过去围观。
槐树?
慕榕出了铺子一看,只见往日横立在道路中央那棵巨大槐树,树叶已然变色。
“这两个月都不见一滴雨水,稻田里的庄稼都快枯死了,这棵树也遭不住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儿子是做挑水工的。最近往城里挑水都要到山里找了井才有,水钱都升了不少……”
人们围着槐树七嘴八舌,声音不小。
慕榕抬头望去,这槐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可树叶上不少都是斑驳杂色,且表皮分泌的树脂少之又少,恐怕马上就要旱死了。
这棵树看着也有几十年了,定然扎根很深,它尚且如此,只恐怕附近的庄稼更好不到哪儿去。
“榕儿,是不是要发生大事了?”看着慕榕瞬间苍白的脸,王诗雨声音都有些抖了。
慕榕眉头紧锁,“大事不妙。”
天下大旱,大旱后必有大疫,一遭接着一遭……
“进去再说。”慕榕快步回了铺子。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慕箫从二楼走下来,日光投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容貌如玉,“刚刚出去不还好好的?”
他抬起手,温柔地撩过慕榕耳旁一缕碎发,把它别在了耳后。
慕榕皱眉道:“要出事了。”
“外头的槐树都快枯死了,那槐树是棵老树,如果它都挨不过如今的天气,更别说庄稼了。我看过天色,恐怕这些天都不会有雨。”
“如今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雨水,挑水工都到深山的井里找水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尸横遍野。”
慕榕话语沉重,面色也不好看。
没有水,谁都活不下去。
大旱带来的不仅是颗粒无收,还有用水不足,百姓定然恐慌。同时还会有大量灾民跑荒,家国动荡。
“我会让人到官府去打探消息,检查附近的湖泊。每年官府都派了不少人修水库,尚且可以缓半月。”慕箫沉吟片刻。
光这些还不够,还要做两手准备才行。
慕箫目光如炬,看向一旁的林若寒,“要派人到附近的粮庄、农庄收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若寒,你去。”
如今,最适合去做这事的也只有他了,其他人去,慕箫也不放心。
闻言林若寒立刻点头,转身就走。
“榕儿,打探消息的事情我去吧。”王诗雨从凳子上站起。
她本就出自温王府,身上还有王府的腰牌,去官府打听这些最为合适,想来地方官也不敢为难她。
慕榕长叹一口气,“好。”
如今红妆阁中但凡能够帮上忙的都已出动,慕榕慕箫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起身。
“吱呀!”
未等二人开门,雕花木门被人一把推开。
余老道双脸通红地跨进来,醉醺醺指着二人:“青天白日关着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