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纯应了一声,坦然走过去,站在二皇子下首。
二皇子笑着向他点点头。
晏胜偷瞄南宫纯,见他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昨晚事件的影子。
“百官上奏!”
卫临清清嗓子,喊了一声,众人忙收了心思,专心听朝议。
首先是吏部尚书上奏了目前朝中位置的出缺情况,打算在今年秋闱过后,提拔一批年轻官员,填补空缺。
南宫瑾准了。
接下来户部又上奏,说今年雨水不均,南涝北旱,有些地方遭了灾,灾民大批迁徙,希望朝廷能安排赈灾,安抚民心。
南宫瑾着内阁商议赈灾人选。
紧接着就是礼部和兵部,各自上奏了南越遣使来朝,以及边界例行换防等事宜。
南宫瑾都准了,着各部拿出应对方案,溪风苑再议。
随后,就没人再说话了。
南宫瑾瞟了眼站在最前面的三人——丞相祖朝中、太尉申何山以及御史大夫傅兴鸣,今日三人竟然一个赛一个安静,都沉默不语。
“还有要上奏的吗?”
晏胜见无人说话,便给旁边的京都守备徐涌凯使了个眼色,徐涌凯会意,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
南宫瑾盯着他,双目如电,抬抬下巴,示意他说话。
徐涌凯道:“启禀陛下,昨夜子时,城西南笙街,发生了一件夜袭事件!”
南宫瑾故作惊讶:“什么?是何人作乱?”
“是南温郡王和驸马,被几个死囚袭击!”
话音刚落,大殿上立时像炸开了锅,众人纷纷看向南温郡王和晏胜,低声交流怎么回事。
南宫瑾垂目一扫,不动声色道:“具体什么情况,你细细讲来!”
大殿重归安静,徐涌凯便把昨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臣已会同晏将军,去查验了现场,那五名刺客均是诏底狱出逃的死囚,已被当场击毙。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袭击郡王和驸马,后面有没有人指使……这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瑾一拍龙椅,怒道:“天子脚下,居然会出这等事!而且郡王才回京来,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针对郡王?”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此时二皇子从容在一旁行礼道:“父王,儿臣以为此事另有蹊跷。天子脚下,皇兄又是天家血脉,谁这么大胆敢针对纯皇兄?说不定是冲驸马呢?”
大皇子在对面恨恨瞪着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南宫瑾点点头。随后又看向晏胜,和声关切道:“御风那孩子可曾受伤?”
晏胜忙出列道:“多谢陛下关心!犬子只是受了点惊吓,未有大碍。”
南宫瑾似放下心来:“好,都没事就好!徐守备,此事就着你会同刑部去查!居然会发生死囚越狱的事!真是胡闹!无论查到谁头上,都不要姑息!立刻来报朕!”
徐涌凯和刑部尚书李岩忙出列应声。
李岩看了眼上首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又看了看南宫纯,一阵阵头皮发麻。
这事看来不能善了。自己多无辜?平白卷入其中!怎么才能顺利脱身呢?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涉及南温郡王和驸马,非同小可!还请陛下下旨,着京都守备府主理,刑部从旁协助调查!”
徐涌凯一听就知道他要甩锅,忙道:“李大人!这事明明白白,死囚越狱的事,跟你们刑部下属的廷尉司可脱不了干系!还是你主理比较合适!”
李岩道:“徐守备稍安勿躁,我可没说不负责,可毕竟事涉皇家,郡王和驸马又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万一太后怪罪……臣哪里敢擅专!”
“这又扯上太后什么事?”
“当然有事……”
南宫瑾见两人推来推去,眼看就要吵起来,脸色一沉:“够了!”
二人忙噤声。
李岩说的不错,这件事,不能不给太后一个交代。
南宫瑾扶额沉思一会,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去看南宫纯。
“纯儿,你先前说,此番想在京里多留一段时间?”
南宫纯忙躬身道是。
他在进宫那天面见南宫瑾的时候就提了。但当时南宫瑾并不同意。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朕想了想,也不是不行。正好两个月后,是你父皇和母后的忌日,你就等参加过祭祀礼再走吧!”
南宫纯倏然抬头,望向上首的南宫瑾,随后忙单膝跪地拜谢:“臣多谢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