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被拖下去之前恶狠狠地看着莫离,忽而阴笑着说:“莫离,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死了,你也活不长,我在下面等着你!”
随着脚步声远去,姑姑的咒骂声也逐渐消失。莫离回过头对掌事太监说:“大人!姑姑毕竟是我入宫以后服侍的第一个掌事女官,请大人恩准,让奴婢去劝劝她,没准她就肯说了。”
掌事公公摆摆手,对莫离说:“去吧,要是能让她开口,我也好跟皇后娘娘求求情,进了宫,就都是苦命的人。”
姑姑被压在死牢里,那里暗无天日,墙上的方砖已经斑驳得不像样子,脚下湿滑,长了令人作呕的苔藓,三五只硕大的老鼠听到门响,一溜烟儿蹿了出去。一阵腐臭味钻进莫离的鼻子,她不禁用手掩住。
来到关押姑姑的牢房,见到被落了簪的她,好像整个人都一瞬间消瘦了不少,侍卫打开门,莫离进到牢房里。拿着送来的饭菜对姑姑说:“姑姑,多少吃一口吧,总比这里面的好些。”
姑姑没想到莫离会来看她,本就恨得她牙痒痒,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姑姑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就死死掐住了莫离的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的莫离,打翻了带来的饭菜。
姑姑毕竟女流之辈,且身子虚弱,掐着莫离的手不至于让她说不出话。她一边使劲挣脱,一边对姑姑说:“姑姑,你为什么不好奇我是如何知道你有身孕的?”
姑姑被莫离的话问得一愣,手上的力道又少了三分,莫离借机逃脱出姑姑的手掌,蹲坐在一边用手揉着脖子,雪白的脖颈已经被掐出了一道印子,面纱也掉了,插在头上的青玉簪也不知了去向。
姑姑幽怨地看着莫离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离大口大口的喘气,又被这牢里刺鼻的味道呛得咳了两声,待到好些了,才徐徐开口:“那个人是叫江隐,对么?”
一提到江隐的名字,姑姑顿时防备心极强地看着莫离。
莫离又说:“我还知道,他前不久刚被封了领队,才三十二岁,也算前途无量了。”
姑姑说:“既然你知道,为何刚才不揭发我?”
莫离回说:“姑姑,我以前说想跟你和平相处,一直都不是虚情假意,是你步步紧逼,才落得今天这般田地。有一日我送衣服回来,路上恰巧遇见了江隐和一个人说话,也就是我告诉你中毒后的没几日。”
姑姑似有疑惑,又觉得可信,便接着问:“他们说了什么?”
莫离本来是想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的,可是到了今天,她不想姑姑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死了还被蒙在鼓里。于是把话和盘托出:“江隐跟那人要了很多红花,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放在香囊或是什么地方了。你怀有身孕,日日佩戴装满红花的香囊,不出三个月,必然滑胎。”
姑姑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不可思议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江郎知道我怀孕,可高兴了,他还给我们的孩儿起了名字。”
莫离说:“姑姑,你醒醒吧,你想一想,如果事情败露你获恩出宫,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会跟你白头到老么?按照正常的情形看,你们多半是会获罪的!你觉得他是要他的前途,还是要和你双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