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季投奔李维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他面有愁色,皇后宫里新进贡的龙井都没那么香了。
“皇儿,你怎么了?”当娘的总是能察觉到儿女哪怕一丁点心事,太子回道:“皇额娘,那个白意欢简直是个母老虎,这要是传出去,堂堂太子怕女人,皇家颜面何在?”
皇后也是不喜太子妃那种飞扬跋扈的性格,她心机深重,手段高明,在深宫之中也是该隐忍的隐忍,该让步的让步,白意欢还登上皇后之位就敢如此嚣张,日后若真执掌了凤印,怕是越发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可眼下不得不忍,因为太子还需要白将军的扶持,李惟最近势头正盛,朝堂之上已经默默的形成了一股立贤废长之言,只不过还没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皇后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说:“你暂且忍忍,皇额娘知道你不喜欢,可是白祁收下的百万大军不得不忌惮。”
太子颇不顺心,道:“那百万大军是我李家的,什么时候姓了白?”
皇后安慰道:“傻孩子,说什么糊涂话?行军打仗的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他们只认人,白祁跟他们同生共死,就算是他只有暂时的管理之权,也颇有军威,有朝一日你登基为帝,边陲必然动乱,他的名号就够那些宵小闻风丧胆了,还需要他来给你坐镇。”
“可是皇额娘,她白意欢实在太过分了!别人不说,乐尤的父亲好歹也是命官,现在可好了,我不仅失去了个美人,还把卢季拱手让给了老二!他是个什么东西?她额娘喜怒哀乐都要看您脸色,他凭什么来跟我抢人?”
皇后听到李惟,也不禁皱眉,道:“这是个令人头疼的事,以前你们年龄尚小,且他母亲胸无点墨,我以为他不足为患,如今老了老了,竟也学会了这争权夺势的想法!”
太子趁机附和:“着实可恨!可说来说去还是怪那个白意欢,她要是不这么对乐尤,卢季怎么会投入他的麾下?”
太子一心全在女色上,皇后知道重要的不是什么女人,而是李惟。他野心渐露,在前朝结党营私,又有军功在身,西北总兵又是他的股肱之臣,眼下要是再让他发展下去,日后必成大患。
何况就算皇后娘娘再不想承认,也深知太子不是什么栋梁之才。他文辩不过少师少傅,武提不起刀枪棍棒,在慈母眼中,也不过是的平庸常人。如果不是出身宫中,这辈子最多就是个常顾青楼的寻花问柳之辈。
皇后想骂他分不清轻重缓急,可是一看他那份可怜的样子,什么厉害的话都没了,转而安慰道:“皇儿,普天之下还缺女人么?你好好收收心,以后瞧上了哪个正经姑娘,皇额娘给你做主纳回来,眼下别再去招惹白意欢。你且当没那个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成。”
太子一个晚上都在等这句话,“你说话算数么?皇额娘?”
看到儿子脸色终于有了欢喜的颜色,皇后也不禁心里敞亮,安慰着:“是是是,皇额娘什么时候诓骗过你?不过我有个要求。”
能帮他把美人娶回来,别说一个,十个百个也不成问题,“皇额娘尽管吩咐!”
“眼下裕亲王羽翼渐丰,我们不得不防。你在前朝留心着,要是真的能抓住他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证据,咱们娘俩才真的能高枕无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