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自然是没保住。
太子侧过头不再看皇后,眼里噙着的泪告诉了她答案。皇后三步并做两步,直奔着倾云殿,太子拉住她,说:“皇额娘,婉儿不在倾云殿,在太子妃偏殿呢。”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太子,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于是稍转方向,去了白意欢屋里。
白意欢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狼狈极了,见了皇后,连请安都不敢了,跪在那一个劲儿的哭,皇后瞪了她一眼,转身去了偏殿。
莫离带着几个丫鬟跪在偏殿里,暖塌上的床幔散下来,皇后走过去,莫离出声提醒:“娘娘三思,婉小主遗容形销骨立,恐冲了娘娘吉运,娘娘还是别看了。”
皇后没说话,二指把帘子拉开一条缝,如果像莫离说的那样,好好的一个满月粉面的一个可人儿,双目塌陷,颧骨突出,嘴巴外凸,怎么看也不像前几日还好好的那个邓婉儿。
身量消瘦,可肚子隆起的依旧很明显,皇后问道:“孩子呢?孩子能保住么?”
莫离小声回道:“是皇世子胎死腹中,婉小主才命丧黄泉的。”
皇后震惊得回头,看着莫离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离不敢乱说,便回到:“娘娘何不问问太医?”
皇后大步出去,望舒宣了太医进屋,为首的自然是赵疆,他本本份份地跪在地上请安,皇后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疆回着:“回皇后娘娘,微臣接到旨意,到这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婉小主却有生产的迹象,不过还不足月,而且……”赵疆言语闪烁,皇后厉声问到:“而且什么?”
赵疆把头垂得更低,说:“而且婉小主应该是食用过催产的药物,孩子月份不足,没到应到的位置,是活活憋死的。”
皇后连坐都做不住了,“你……你可看清楚了?”
赵疆回着:“胎位一相是女医看的,微臣和其他同僚到的时候小主还有一丝脉搏,按照脉象看,确实如此。”
皇后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做的。她让望舒把白意欢叫进来,她进来的时候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太子跟着她一起进来的。
皇后心疼孙儿,更心疼太子连自己的孩儿一面都没见,就天人永隔了。皇后看着太子说:“恂儿,你坐到皇额娘身边来。”
太子顺势坐到贵妃榻的另一侧,不住地叹气。面对白意欢的时候,她的表情阴鸷了许多,“太子妃,你是不是该向本宫和太子解释解释?人为什么好好的就被关到了你的偏殿?又为什么关进来几天就没了?”
皇后声音冰冷,白意欢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蔫头蔫闹地说:“皇额娘,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的问题,一定是母体虚弱,才会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