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推说：“没什么，姑姑。我胡乱说的，姑姑别忘心里去。”

莫离的直觉告诉她这姑娘有事，追问了半天，可灵儿死活都不说，再问下去眼眶都要红了，莫离只好让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莫离被一阵吵闹声惊醒，门外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奚落着：“就凭你也配跟我们一块吃饭？怎么着？还想让你那情郎哥哥飞上枝头，你也跟着得道升天呢？别做白日梦了，他害了咱们将军，你也该跟着一块去死！”

紧接着就是灵儿的哭声，莫离听出些端倪，衣服都来不及穿，推开门看着她们说：“都说白府的下人最有教养，我以为怎么着也都该像灵儿这样，怎么一大早就在这数落人？莫离敢问，这位姑娘是个什么官啊？”

为首的丫鬟低下头，回道：“奴婢该死，扰了姑姑清梦。”

莫离冷眼道：“你还没回我的话呢？管家？”

那姑娘跪下去，说：“回姑姑，奴婢不是管家，就是府里普通的丫鬟。”

莫离说：“哦，可我瞧姑娘有管家范儿，要不我回了夫人，以后让你做管家吧，也能名正言顺地教训别人了。”

那姑娘不傻，听得出莫离得言外之意，忙说：“姑姑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莫离拉过灵儿，说：“照理来说我不该管这闲事，可灵儿毕竟伺候我一回，我不能坐视不管，你这越俎代庖的罪名，放在宫里是要挨板子的，我头一回遇到，你给灵儿道个歉就算了了，再有下次，我一定回了夫人好好罚你，以儆效尤！”

那个丫鬟不敢狡辩，低声给灵儿道了歉，莫离打发了她们，拉着灵儿进了屋。

莫离洗了一块帕子，给灵儿说：“擦擦脸吧，别跟那帮子小人计较。”

灵儿接过帕子，跪在地上，说：“谢姑姑帮灵儿说话。”

莫离扶起她，说：“多大个事啊，不至于这样，我知道你性子温和，可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该懂。”

灵儿委屈地说：“我在府里不得脸，平时给夫人端茶倒水都轮不到我，我不忍还能怎么样呢？”

宫里是这样，将军府也差不到哪去，莫离本想安慰，想到那个丫鬟的话，又问：“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灵儿知道莫离问什么，本来不想说，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莫离不是坏人，于是说：“姑姑听说过白成天么？”

灵儿知道她是东宫的人，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莫离不可能不知道。

莫离说：“我知道，被诬陷害了将军的人。”

听到诬陷两个字，她就知道莫离是值得交心的人。

又接着说：“我在府里不受待见，成天跟我的情况一样，我们算是惺惺相惜吧，久而久之就有一些流言蜚语，她们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莫离觉得机会来了，又说：“那你跟白成天很熟咯？”

灵儿回说：“嗯，我们在府里相互照应，也是个伴儿。”

莫离说：“那对白成天的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