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宫里死气沉沉的，一点没有往日的生气。

莫离往里走，两个叫不上名的小宫女屈膝行礼，莫离问道：“娘娘怎么样了？”

小宫女回着：“回姑姑，好多了，昨日睡的安稳，今早吃了些东西又睡下了。”

莫离点点头，又问：“探喜姑姑如何了？”

另一个宫女道：“姑姑大好了，在内室伺候呢。”

莫离打发了两个人，径自走进殿内。

里面暖暖的，地中间熏着红火火的炭，阳光洒进来，点点细尘上下飘着。

莫离继续往内室走，探喜静静地站在边上发呆。

“探喜姑姑？”莫离轻叫一声。

发呆着的探喜回过神，侧头看到莫离，噤声做了个嘘的手势，就推着莫离往外殿去。

“娘娘刚睡下，咱们出去说。”

两个人来到外室，莫离问：“你怎么样了？”

探喜回：“我没事，吃了药发了汗，睡两天就好了。倒是娘娘．．．”

“娘娘不是好些了么？”

“眼下是能睡得稍安稳些了，可赵太医说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探喜忍不住叹气。

莫离想了想，说：“姑姑，我总觉得娘娘病得蹊跷，之前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么？”

探喜回道：“这事我早就想过了，可我怎么回忆，也没想到有何不妥的地方。”

莫离又说：“我觉得这件事跟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你们接触过她么？”

探喜想了想，说：“倒是没有单独接触过，不过阖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遇见过，可是宫里那么多人都在，太后也在，皇后娘娘就是想用什么手段也没机会啊。”

“探喜…”内室里皇贵妃虚弱的声音传出来，莫离和探喜赶紧进屋。

“本宫实在太热了，你把屋里的炭撤了吧！”

探喜和莫离相互对视，探喜没动，莫离上前道：“娘娘，我是莫离。我来看你了。”

皇贵妃艰难地睁眼，道：“莫离啊…”

莫离过去，蹲下身说：“是，我是莫离。娘娘，你觉得怎么样？”

“我就是觉得热，觉得累。”

莫离又问：“娘娘，您病得太怪了，奴婢想让您回忆回忆，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

皇贵妃闭上眼睛，也不知是在回忆，还是睡着了。过了一会，她重新睁眼，道：“上次给太后请安回来，我就开始觉得热，本来…本来以为是天气回暖了，可越来越不…不对劲。”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上次阖宫请安的时候。“娘娘，您单独见过什么人么？”

“见过什么人？”皇贵妃又开始回忆，“探喜！太热了！去…去把火炉拿走！”

莫离安抚道：“娘娘，越是让您凉爽，对您的病就越是不利，您再忍耐些，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