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伺候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思还是能猜个七八分的。当日我说皇上会把你调到御前来，才过了几天啊，你不就来了？”

莫离不太好意思，微微低头说：“师父，我敬重皇上，爱戴皇上，可却从未有过儿女之情。师父…”莫离小声说，“皇上比我阿爹还大呢！”

全福瞪了她一眼，说：“多少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眼巴巴的想进宫伺候皇上呢，你这小蹄子还不知好歹，嫌皇上年纪大！”

莫离笑笑，撒娇地说：“师父，徒儿以后只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深宫庭院不是我能待的。”

全福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卷进这些争风吃醋里，我瞧着各宫的主子们每天白天风光，晚上数着头发丝过日子实在无趣。可是…”他又摇摇头，“可是皇上要是动了这个心思，就不是你说不就不的。”

“皇上也得讲王法不是？”莫离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个对策，眼下就跟着全福撒泼。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她要是个小子，全福一定上手拧耳朵了，“王法？什么是王法？王法哪来的？皇上就是王法！糊涂的东西！”

“那你说怎么办？师父，”莫离央求着，嘴里面的两腮还隐隐作痛，这两天连东西都没怎么吃，今天却说了这么多话。“师父，你是真不愿意的，师父帮我想想办法。”

全福虽然跟着皇上很多年了，皇上也颇仰仗信任他，可他毕竟是奴才，哪里做得了皇上的主，以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耍心眼儿。

那些年皇后使了多少手段，全福都没屈服，到现在皇后都认为他是太后的人。

“要不，皇上问起来，我就说在老家的时候定了亲事？”莫离试探着问道。

“先不说你这是不是欺君之罪，就单说皇上会不会因为你定了亲就变了心意？孟德都督你忘了？”

莫离也想过，到不是后面这条，她顾虑的是去哪找个心甘情愿陪她一块欺君，以后又不娶她的男子。

“那怎么办嘛？师父！”

全福见她真是急了，忙安慰道：“罢了罢了，眼下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么？皇上若真想纳尼你，章程顺序一大堆呢！想给名分就临幸，你使软的哄骗搪塞一番吧，咱们见机行事吧！”

莫离刚要回句话，门口就进来了个传信儿的小宫女，对莫离和全福说：“公公，姑姑，太后回来了，仪仗队刚进正德门。”

全福点点头，打发了小宫女。殿里的大臣离开以后，莫离进去收拾茶碗，全福回道：“皇上，太后回来了，眼下这会应该到寿康宫了。”

皇上朝窗外看了看，说：“回来得正好，这天像是有雪，下了雪路就不好走了。”

全福附和了一句，又问：“要不要去趟寿康宫？皇上关在养心殿一上午了，活动活动筋骨吧！”

皇上沉思了一会，说：“一会白将军要来，朕不过去了，前两日不是给皇额娘送了件貂皮大袄么，莫离，”皇上叫住了端着茶盘刚要出去的莫离，“你去把那日吉林将军一并进献来的人参也送回去吧，跟太后说朕这阵子忙，忙完了再去请安。”

全福叫了句：“皇上…”似乎是想劝什么，可皇上低头继续批折子去了，全福只能把话咽下去。

吉林将军送来的参是最大的，十分显眼好找，莫离拿着半人高的人参去了寿康宫。

太后正在更衣，她身边的姑姑引着莫离进了正殿，莫离一进屋，便看到了坐在榻上喝茶的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