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虫子?”莫离觉得很不可思议,想想又觉得恶心。
赵疆点头回应道:“数量不多,基本都是从七窍流出来的,一离开身体就死了,老夫收了几只,刚才人多口杂,就没回皇上。”
莫离问:“可以给我看看么?”
赵疆犹豫了一下,叫回了门外的小监,从药箱子里拿出个布袋子,又从布袋子里掏出个帕子。赵疆小心地打开帕子,尽量不去触碰里面的东西。
那东西黑乎乎的,婴儿手指大小,看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赵疆拦着不让莫离靠得太近,“这东西邪门的厉害,姑娘还是别离得太近。”
莫离问:“这虫子连个头尾都没有,是怎么活在娘娘体内的呢?”
赵疆回说:“老夫有一猜想,未得到验证之前就不信口开河了,今日老夫出宫,把这些东西带给王爷,让他去南边找个人,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裕亲王就有救了。”他又向莫离凑了凑,“皇贵妃的死也能水落石出,某人准备杀人偿命吧!”
赵太医小心地包含那几条虫子,放回药箱,匆匆地往养心殿去了。
莫离一回头,发现望舒站在不远的地方。“姑姑在这做什么?”莫离问道。
望舒回说:“娘娘让我看看寿木的材料,我就看到姑娘在这跟赵太医说话,你们聊什么聊了这么长时间?”
莫离不知道望舒到底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这多久了,可总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没聊什么,我找太医问问我脸上胎记的事。”
望舒靠近问:“娘胎里带出来的还能治?”
莫离微笑道:“怕是不好治,我这不是不死心么,总想着宫里的御医神通广大,抱有一丝希望而已。”
莫离早已经在心里暗暗决定,擒贼擒王,皇后一天不倒,太子的地位就很难撼动。
她笑着挽过望舒的胳膊,说:“咱们别在这站着了,我陪姑姑过去看看棺木。”
望舒将信将疑,被莫离拉着走了。莫离心里担心的是赵疆,如果皇后想查,一下子就能查到她与暗持的关系,暗持是赵疆的关门弟子,硬要扯到一块,也说得过去。
这场丧仪办得风光又体面,掌灯时分莫离才回到养心殿,她明日要当值,今天又折腾得够呛,一早就睡了。
头天睡得早,第二天也醒得早。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每每她当值就差不多这个时辰就睡不沉了。
浣洗梳妆不耽误多少时间,临出门的时候拿了件厚大氅,伺候她的小宫女准备好了手炉,手炉里的炭烧得正旺,莫离推门而出,一阵轻风吹过来,却不十分冷。
天阴沉沉的,加上这股子温暖,怕是要落雪了。
莫离加快了脚步,到养心殿门口的时候全福还没到呢,她大氅里夹子对护膝,是前些日子没事的时候缝一针,再闲了再缝一针,就这样一点点攒出来的,好歹好在立冬之前做完了。
全福没一会就到了,莫离往前迎了两步扶着全福,道:“这天好像要下雪了,师父走路要当心些。”
全福笑着说:“无妨无妨,我让他们给我做双厚底的靴子就是。”
两个人走到门口,莫离拿出那对护膝,蹲在全福身边给他往腿上系,“这是徒儿前两日做的,天越来越冷,师父总得跪着请安回话的,戴副护膝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