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有些楞楞的，没有女儿的人哪享过这种福，不觉间眼角有些泛红，莫离戴好护膝，见全福一直都没说话，问了句：“师父？”

全福回过神，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莫离打趣地问：“就一双护膝，师父不至于吧？”

全福回说：“去去去，你懂什么！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了，是比儿子强！”

莫离的父亲失踪很多年了，她也确实真心待全福，从来没把他当阉人看。

两个人还在说着，皇上就起了。本来莫离还想问问昨日赵疆来回过话，皇上有什么反应，可还没等问出口，皇上就醒了。

直到皇上下完朝用过早膳，开始和来访大臣议事，莫离才有机会和全福单独相处。

“师父，皇贵妃娘娘昨儿才薨，皇上也不休息一天？”

“皇上从来不是个女儿情常的人。”

莫离想引着全福往这件事上说，又问：“昨天我在合欢宫看见赵太医了。”

全福一心都在顺着自己那句‘女儿情常’往下想，回说：“那个宫里主位出事赵太医不在的？莫离啊，你多大了？”

莫离回：“我看赵太医形色匆匆的，还听见他跟身边的小监说要来养心殿的。我二十。”

全福又说：“是来了养心殿，跟皇上说了回话。你在老家的时候可有婚配？”

莫离问：“那赵太医来可说了什么？没婚配过。”

全福回：“赵太医来回话的时候我没在屋伺候。莫离，你可有心上人啊？”

莫离终于意识到全福和她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可他问的桩桩件件又着实奇怪，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全福，说：“师父，你到底想问什么？”

全福还是犹豫，犹豫来犹豫去，最终选择开口：“莫离，你觉不觉得皇上对你不太一样？”

她作为当事人当然觉得，岂止是不一样，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莫离嘴硬着。

全福也更加严肃起来，“以前怕你面子矮，没好意思问你，现在师父正正经经的问你，你也正正经经的回答我，你想不想做个主子？”

莫离假装不明白，说：“师父你说什么呢？我是平民，进宫是签了奴籍的，没到二十五岁解不了。”

“你少拿这个诓我，”全福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是奴籍也好，良民也罢，那都是圣上一句话的事，现在只问你想不想！”

莫离惊讶地问：“师父，你是说皇上…”莫离指了指自己，“我？”

全福问：“你跟我这装傻呢？”

莫离见也不好搪塞，软下声音说：“我不确定嘛！这种事，何况对方还是九五之尊，万一我会错了意，且不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