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针一去，莫离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她扎的不是舌头，而是口内两腮。

别说七星针，就是独头针，这一针也够叫人痛不欲生，比起口内嫩肉上的疼痛，昨日腰侧的简直不算什么。

莫离浑身颤抖，眼泪像决堤一般往出流，头不自觉地向后躲，双手也不听话地去阻挡望舒。

望舒叫进来两个小宫女按住莫离，她看准时机又是一针下去。

一针就是七针，莫离疼得叫不出声，那怕一声她都觉得会增加疼痛，可痛却引起她不自主地呻。吟。

又是一针，血顺着嘴角往下流。莫离觉得度日如年，时间好似静止了一样，可却把疼痛加了倍。

一共五针，皇后终于叫住了望舒，“罢了，今儿到这吧，外面也来人了。对了，本宫好心提醒你，这两日就别进食了，这伤口啊，你不吃东西还好，吃些东西那才叫疼呢！”

莫离开始后悔，为何要逞强？就算皇后知道了什么从而破坏她的计划，也不该主动送上门来受这个罪！

哪怕把她调离养心殿，哪怕贬她回去洗衣服，哪怕直接砍了她的头，也比这样痛快！

她在地上坐了好半天，嘴角的血逐渐凝固，她才艰难地起身。一路捂着嘴回了房里，好在皇上让她回去休息，莫离蜷在床上哭着，也不能算是哭，只是眼泪止不住地留，她却不敢有什么表情。

因为痛，难以想象的痛。

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痛感消退了些，她渐渐地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已经巳时了，莫离惊坐而起，动作太大引起了嘴里的痛感，她捂着脸颊，穿好鞋子大步往养心殿去。

全福就在门口，见到莫离问着：“你醒啦？”

莫离刚要张嘴，嘴里的痛再次排山倒海地袭来，莫离嘶了一声。

全福问：“怎么了？”

莫离摇摇头，强忍着说：“没什么，我睡过头了，师父。”说话的时候嘴都不敢张得太大，舌头在嘴里也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

“皇上回来没见你，让人去看了，还说如果你睡着，就不必叫你。”

莫离点点头。

全福又说：“怎么睡了这么久？不舒服？”

莫离微笑着摇摇头。

全福又问：“吃了早饭没？”

莫离点点头。

全福疑惑地说：“你今儿怎么了？不是点头就是摇头的，话有点少啊！被早上的事吓着了？”

莫离不想解释，又点点头。

全福安慰着：“嗨，没事。皇上当时没追究就不会再追究了。可是…莫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