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把帮李惟解蛊的法子一五一十地跟皇后说了一便,皇后不信,说:“不可能!那人跟我说过这种蛊是无解的,我也派人请打听过了,确实无解的!”
“皇后是不是舍不得花钱?所以找了一帮半吊子?”罗素轻浮习惯了,皇上面前都口无遮拦,自然也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即使别人解不了,我也能解,你以为蛊王是吃素的?”
皇后彻底乱了阵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
“要不去把裕亲王叫来给您瞧瞧?”
“你住口!”皇后像足了一个疯子,“就算你能解,这事跟我恂儿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没关系蛊虫是怎么到他身上的?你敢说他一点都不知情?”
皇后犹豫了,可一转瞬又矢口否认。
皇上被她闹够了,说:“你认不认朕都随你,你们身上的蛊只有你自己能解。只是你中宫失德,谋杀宫嫔在先,对皇贵妃族人赶尽杀绝其次,谋害皇子在后,不关哪件,朕都容不得你了。”
皇后像失心疯一样哭了笑,笑了哭。门口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小监扶着虚弱的他跪在了门口,皇上呵斥着:“滚进来!”
太子被扶进来,眼睛还是强睁的样子,“父皇,求您开恩,放过母后吧!”
太子一来就跪在地上,一个头接一个头地磕着,没两下额头就磕出了血,皇后过去一把保住太子,说:“恂儿,别磕了!”
太子声泪俱下,说:“父皇,都是孩儿不好,是孩儿无能,才让母后不得不为孩儿算计这些。可是她毕竟是您的正妻,陪了您三十多年,您看在她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您放过母后吧!父皇,儿臣无能,您废了儿臣吧!只要您能消气,儿臣愿意把太子之位让给二弟,来弥补母后犯下的错!”
“住口!”皇后怒斥着太子,“你说什么糊涂话!你是嫡长子,是你说不做太子就不做了的么?”
眼下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患难与共风风雨雨三十多年了。另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虽说政事上昏庸无能,可却是个孝顺的。皇上也算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一代枭雄,怎么妻儿就落得这般田地?
皇上冷笑起来,越笑越是声音凄惨,罗素很少能这么安静地跪着。
“皇后,你就认定了朕不会废后黜太子么?朕给你们个机会,留皇后去太子,还是留太子去皇后,你们选吧!”
不说皇后有什么鸿鹄之志,就单说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可能用儿子的姓名换自己苟且偷生的,太子也是个重孝之人,皇上话一出,他立马跪求:“父皇,您放过母后,儿臣听由发落。”
皇后扯过太子,不舍地看着他,又帮他整理整理头发,像小时候一样摸着他的脸,说:“傻孩子,母后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蛊盅在郡主的摇篮底下,你按他们说的去做,一定会没事的,这辈子咱们母子缘分就到了,如果有来生,母后还愿意与你母子一场。”
皇后的话像是在诀别,铁了心求死。转头对皇上行了个大理,说:“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糊涂,臣妾愿意为自己犯的错承担后果,只是恂儿真的是无辜的,他是您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您最清楚。臣妾愿意用一死,去给皇贵妃姐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