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想要去拉莫离的手，她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李恒的手就悬在半空，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放下，“阿离，你一定要走么？你阿娘和弟弟也不顾了？”

“我不走，留在宫里等着求你恩宠么？你别忘了，皇上纳我是行过册封的，我永远是你名义上的庶母！”

李恒自欺欺人地以为觉得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只是莫离所说的身份，“不要紧，我都想好了，我找个人替你去皇陵，你回家住三年，三年孝期一满，我便迎你入宫。到时候给你换个身份，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呵．．．”莫离冷笑着，“你们父子还真是喜欢给我换身份啊！”

“那就不换，你说怎样都依你。”李恒显然有些着急。

“那就让我去守皇陵，或者去寺院也可以。”

李恒拍案而起，先前耐着性子说的软话都抛诸脑后，“你就这么对他死心塌地么！”

莫离终于肯看一看他，可眼神里尽是失望，“我心里如何想，你不知道么？”

“是，我就是知道才来跟你商量的，为了留住你，我把满宫的太嫔太妃都留着呢！”李恒瞪着眼睛，双眉紧簇。“你想想你的母亲和弟弟，阿离！”

原先她觉得，把她最亲的人放在李恒身边，是最最安全的，可是没想到会有今天。

“如果你还顾念从前的情谊，就放了他们。”

“好！”李恒颤抖着往后退，“好！既然你心意已决，就去吧。朕在最后成全你一次，让你阿娘和弟弟去陪你，陪你在那吃一辈子苦！你满意了？”李恒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步步往后退着。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莫离被送去皇陵守墓，其他人妃以上位份在行宫养老，妃以下去皇家寺庙修行祈福。

莫离带着晴柔去了皇陵，皇陵在离城不远的郊外，虽然气派，可守陵人的日子是清苦的。没过几天，阿娘和莫弃也被送了过来。

阿娘一见瘦得不成样子的莫离就哭了起来，“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莫离倒是释怀很多，皇陵日子虽难，可是好在舒心，这里的人最多就只是为一口吃了争一争。可莫离的胃口一直不好，多吃一点少吃一点倒是无所谓。

可她也难过，毕竟阿娘是有机会过上富贵生活的，弟弟也启了蒙，对月还教了他功夫，如果不是莫离执意，他们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阿娘，对不起。”莫离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傻孩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阿娘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么？咱们一家三口还能在一块，是阿娘最满意的了。”

莫离无奈地笑笑，把弟弟拥入怀里。

剩下的日子就舒心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初丹姑姑来过一回，送了很多东西，还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离太嫔。

和阿娘弟弟生活在一处，莫离的心放宽了很多，没多久她就能下地帮晴柔一块干活了。

只是这两天莫离的胃口还是恹恹的，一到早上还总恶心反胃，吐又吐不出什么。连着四五日都是这样，阿娘担心莫离刚养出来的这点肉禁不起折腾，便使了好些银子托人从外面请了个郎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