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自打重生以来,已经习惯了小十七的存在,如今一听这话登时有些发懵,“什么意思?”
“系统修复中,无法查阅,请等候。”
“小十七在哪里?”
“系统修复中,请等候。”
死板固执的机械音吵的人心口发麻,陆云卿来不及多思索,眼角余光扫了眼旁边的木柜,里面的人被严严实实的罩在下面,只露出一丝灰白的还打着补丁的衣角。
她心口莫名生出一丝悸动,下意识伸手去拉那人,却就被匆匆穿好衣服赶过来的陈秀一把推开,“你已经害死那么多人,还想害死他!”
陆云卿猝不及防被她推的一跌,后脑勺重重撞上墙壁,剧烈的疼痛几乎抽空了她身上所有力气,只能虚软趴在地上望着陈秀费力推开木柜,男子的苍白铁青的面庞慢慢出现在她眼帘,两鬓霜白,三十不到的人苍老的五十开外,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汹涌落下!
“娘的,晦气!”男人骂骂咧咧就往外走,陈秀慌忙拉住他,秀美小脸胀的通红,“柳先生,你还没给……”
“刚才哭成那样,还好意思要钱?”柳元厚颜无耻的摸了陈秀胸口一把,“你好歹也是陈馆长的闺女,就算落魄了,也该学学他济世为怀的胸怀,别光顾着伺候那些有钱人,有时候也想想我们这些穷书生,得了,给你三文钱,贴补纪兄的棺材钱。”
“他不会死!”
“整天里被关在柜子里听你跟别的男人浪,气也气死了。”柳元望着失魂落魄的姑娘家,刻意放软了声音,“纪兄治病要花钱,瘟疫也没散干净,你要真为他好,就多攒点钱给他备副解瘟药。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多赚点,他也能安心养病。”
陈秀神色复杂望了眼陆云卿,她当然知道柳元不安好心,更知道这一走可能就别想再回来了,可是……她望了眼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解瘟药这么难买,你能买到?”
“能的,能的。”柳元胡乱说着,推着陈秀往外走。
陆云卿咬了咬牙,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我身上又起疹子了,我又染上病了,我害死阿舅了!”
陈秀一个激灵,猛地顿住脚步。
柳元立刻变了脸色,慌忙拉着陈秀就往外跑,“楞什么楞,还不快走!”
陈秀像抓住浮木似的紧紧抓住柳元,“哪里有药卖?你刚才说有药的!”
柳元气急败坏的甩开她的手,“骗你的你也信!你不走我走!”
陈秀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人性的卑劣与绝望像是滔滔洪水转眼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防护线冲垮,她惨叫一声,低头狠狠咬住柳元的胳膊!
“你这个贱人!”柳元又惊又痛,挥拳就打,陈秀看似柔弱性子却执拗,竟硬生生的咬下一块血肉,痛的柳元杀猪似的惨嚎一声,抓起一方镇纸兜头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