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应该不只是顺势而为，恐怕也是做了决定了。

只是……

楚宸锡望着空无，轻轻一笑，“空无兄，虽说你祖父是前任土司的亲叔叔，你们这一支，甚至还是最尊贵的嫡出，可你一支当年犯的可是里通外国的大罪，若不是你们，南疆现下说不得还是独立的个体，也更不可能归属我大雍。”

他顿了顿，“你要上位，大雍同意，怕是南疆土司不会同意吧。”

空无漫不经心的一笑，“若他能同意，我寻你做什么？四皇子殿下，你若助我成功登上南疆土司之位，以我与大雍的牵连，大雍自然不用再担心南疆会谋反，四皇子您兵不血刃立下如此大功，这功劳可远远大过九皇子殿下的。”

空无一边说着，一边朝陆云卿一笑。

陆云卿目光冰冷。

空无居然还在攀扯楚宸奕，这居心，还真的险恶的很。

陆云卿垂下眼眸，又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今说的天花乱坠，等你登位之后，说不得又换了一副嘴脸。”

陆云卿报仇，当下嫌晚。

空无望着这故意给他穿小鞋的女人，啧了声，不客气的道，“怎么，听说四皇子殿下的功劳要大过九皇子了，你便不高兴了？”

陆云卿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她可是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对楚宸锡的恶意的。

楚宸锡虽早就知道她的态度，可听她如此说，不由微微眯眼，眼底全是危险又森然的意味。

陆云卿装看不见。

空无颇有几分同情楚宸锡，语气便好了几分，“四皇子殿下，如何？”

楚宸锡回过神，道，“权利容易使人迷失，我如何信你？”

空无坦荡的道，“因为你现在需要这份功劳，至于我日后反或者不反，你自然会有筹谋。”顿了顿，他又道，“而且你该知道我如今的身份，如果你扶持我上位，以我如今的身份，我可是你手里实打实的傀儡。”

楚宸锡盯着他，似乎是想从空无坦荡的面上看出几分真心话，好一会才慢慢的道，“傀儡？我倒怕我做了这许多，到时候为他人做嫁衣。”

“你是担心我成了南阳长公主手里的刀？”空无望着他，漫不经心的摆手，“你放心，我若是真的成了南疆土司，我跟她也算是彻底断了，她当年可没少杀我南疆子民，我如果真的继续跟着她，这位子，我做不稳三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也不等楚宸锡的回答，转身便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给四皇子殿下三个时辰时间考虑，若三个时辰你不答应，那我立刻便回盛京城，从此之后，南疆与我再无关联。”

他说走便走，竟真的走出去了。

陆云卿目送他的背影，还真的有些佩服空无的潇洒了。

空无走了，她也起身，只是还未动作，便被楚宸锡按住肩膀。

她脸色微变，立刻抬眼，笑意冰冷，“楚宸锡，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