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使面色大变,“你竟敢如此说!”
陆云卿这话何其恶毒,简直就是在诅咒土司,最重要的是,如今土司这血脉极为单薄,竟是实打实的独苗,若土司再有什么好歹,南疆王族这一脉,就是实打实的断了的!
陆云卿这句话,简直就是诛心!
陆云卿慢慢一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我等自然是希望土司身体康健如龙似虎,可他如今连迎接郡主都做不到,我等自然是有所疑虑的,知道的,是土司身体不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司藐视郡主,藐视朝廷,藐视陛下!”
南疆众人面色都变了。
虽说南疆与大雍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但表面上的和睦还是守着的,可陆云卿这字字句句都往欺君上拉,南疆再桀骜不驯,暂时也撑不住这些话的分量。
朱雀使咬牙望着陆云卿,“不知这位女官姓甚名甚,说起话来如此冠冕堂皇,还真的惊着我等了。”
陆云卿微微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苏致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朗声道,“朱雀使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清?都说外甥像舅,你难道看不出我这外甥女最像我?”
苏致镇守南疆多年,于南疆而言,他几乎是可止夜啼的存在,朱雀使与七尊者自然是认识他,也知道苏致不仅是大将军,更是镇国公府嫡出血脉,眼见苏致这般说,不由惊的变了脸色。
朱雀使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清雅却恶毒的女子,“你也是镇国公府的人?”
陆云卿知道苏致这是在替她出头,心里划过一阵暖流,回眸对他一笑,“舅舅。”
这一句称呼便是回答了朱雀使的问题了。
苏致满意颔首,“乖,谁若敢欺负你,舅舅帮你打他!”
朱雀使与南疆众人面色微变。
苏致这是光明正大的袒护陆云卿了!
朱雀使咬牙道,“苏大将军这是想挑起两地战事?朝廷素来讲究以和为贵,你这般,也不怕朝堂生出动乱?李相最是宽仁慈善,他必不允许你这般肆意妄为!”
苏致冷笑了声,才要说话,便听楚宸锡微微一笑,“看来朱雀使是一心操持婚事,连带着朝廷大事都不知道了。”
朱雀使微微一怔,不明白楚宸锡怎么将话题扯到这边来,不由楞了下,“什么?”
楚宸锡微微一笑,“李相最近抱病,朝堂诸事都由他举荐的京兆府尹代为处置,虽尚未正式拜相,想来大抵也是定了的。”
朱雀使皱了皱眉,想着的无缘无故说这些做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倒似乎听过些许传闻,都说那位京兆府尹行事干练老道,颇得李相真传。”
既然是李相举荐,必然是一脉相承。
话音未落,便见那恶毒女子喜笑颜开,竟客客气气的向他行了一礼,客气亲切的道,“朱雀使谬赞了。”
朱雀使心头突然生出一丝不祥预感,却还是忍不住道,“跟你有何关系,难不成,那位京兆府尹是你叔叔不成?”
若真的是,这位女官的来头未免也太大了些。
陆云卿老老实实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