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单于琇低头垂泪,“我太担心儿子的安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还请皇上恕罪。”
等仓梦诛给皇上解毒后,她会好好教教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什么叫做“规矩”!
“嗯!”
耶律撑犁懒得理会皇后的口是心非,挥手让他们退下,只留内侍总管—都汉。
“去查!”他目光阴冷的盯着窗台上的格桑花,“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毒?”
“是!”
都汉行礼退下,出了门才敢摇头叹气,陈年旧案,涉及皇上……好难查的。
“仓梦诛……”耶律撑犁手指轻敲膝盖,“她会是天神的女儿吗?”
老皇帝独自在房间内沉思,都汉安排人查三十年前宫内往来的人后,询问下属仓梦诛的药材是否送过去了?
小内侍头皮一紧,连滚带爬的把药材一车车往隔壁送。
都汉不用问也知道是单于皇后搞得鬼。
女人年纪越大,越爱犯蠢!
仓梦诛的药材是给皇帝治病的。
她克扣、延迟给仓梦诛,想等着对方上门求药。
殊不知在皇帝看来,她不是在刁难仓梦诛,是想让皇帝早死,好让大皇子尽快继承皇位。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他跟着药材车一起到仓梦诛的住处,见她一脸疲惫的等着,哀怨的瞪着他,像只没有拿到小鱼干的猫儿。
“仓大夫,有一味药材较为难找,费了些功夫,还望您见谅。”
“我还以为你们单于皇后打算用药材难为我呢!”仓梦诛歪头戏谑的看着都汉,“原来是药材难找啊!”
她站起来翻看药材,周身散发着“莫惹老子”的狠厉气势。
“是!”
都汉脊背更弯,态度更为谦卑。
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她是猫儿……这分明是只母老虎!
仓梦诛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心如明镜,一颦一笑间的威压不比皇帝少。
“都内侍,辛苦了!”
“请仓大夫早些休息!”
都汉退到大门外才直起腰,转身去查仓梦诛的生平、来历,在查清楚前,他对她如同皇帝一般伺候。
“小惠,快关门!”
“好!”
余惠听仓梦诛语气急促,快跑去关门,还落了三重栓。
“好累啊!”
大门关上的瞬间,仓梦诛像戳破的鞠,软软的往石桌上趴……她装的太累了。
“仓仓,石桌凉!”
简稀拉住她,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手指顺了顺她细碎的头发。
他会的契丹语不多,看她在内侍面前强撑,背在身后的手都快掐紫了。
如果不来匈奴,他永远不知道她为他付出了多少!
“我捡了几样药材泡澡。”
仓梦诛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爱娇的蹭了蹭。
“我们泡上半个时辰,明天又是生龙活虎的一天。”
“好!”
他们住的地方叫“鹰园”,二层小楼,有独立的小厨房。
简稀把仓梦诛抱回屋里歇着,他打水,余惠烧火,俩人动作麻利的把仓梦诛泡进药汤子。
北方气候寒冷,皇宫内浴桶下方都有个小灶,一般用于冬季洗澡水保温。
仓梦诛把下颌搭在浴桶边上,貂貂有样学样,两只小爪扒住边缘,脑袋放在爪子上,眼睛享受的眯成一条缝儿。
“张成,你进来陪我聊天!”
仓梦诛不想泡得皱皱巴巴,人又累得睁不开眼睛,想跟简稀聊天提神。
她到都城后精神一直高度紧绷,应对这帮顶级戏子加剧了她头疼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