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夜深了。”
他多少能理解仓仓嘴里中说“贵族世家好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母亲只听她想听的话,其他的一句也进不到她的耳朵。
以后他若真能把仓仓撬过来,后院两个女人还不得针尖对麦芒,没个消停时候?
没事儿!
等仓仓嫁他,他们就搬出去住,惹不起,他躲得起。
“三郎,胡家的小娘子,真的不错!”胡珍重新蹲在他面前,一脸恳切的看着他,“算是为了母亲,你们见一面好不好?”
“母亲,我可以见她,但我绝不会娶她。”
陈阳华看着母亲,内心冰冷一片,他不会给她留下任何松动的空间。
“你!!”
“母亲,您该回去了。”
“等你见她,会喜欢她的!”
胡珍气哼哼的开门出去。
胡家小娘子长得极美,比仓梦诛不知好看多少倍。
男人哪个不喜好颜色?
别看相公平日一本正经,后院每年也是会进些漂亮的小娘子。
胡珍行至转角处,看到陈键锋背着手,仰头望月,一身儒雅风骨在夜风中与月争辉而不逊色。
“相……相公!”
她心“突突”跳个不停,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冒充相公的手书,无论写的内容是什么,在陈府都是不被允许的。
一旦发现,轻则跪祠堂,重则请家法。
她掌管陈府中馈多年,好不容易把上面的公婆熬死了,再被相公罚……日后她将再难服众。
“三郎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儿子连这点儿权利都没有吗?”
陈建峰醒来不见胡珍,询问侍女才知她去见三郎。
什么事情能重要到让她丢下酒醉的他?
他谁也没让跟,自己来找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听到三郎隐忍的妥协……为了给夫人留些颜面,他离开了三郎的院子。
三郎病了这么多年,拖着这副身子勤学苦读,为得是给陈家争脸面,为得是让更多的读书人投入他陈家门下。
事实证明,三郎做到了。
陈建峰不少幕僚、门生都以见到三郎为荣,有人立功请赏,不求金银财物,只求要一副三郎的墨宝。
三个嫡子中,三郎最是聪慧,性子也最像他。
夫人强按着三郎去相看,为此还打了三郎,此后母子离心是必然的结果!
“相公,三郎年纪大了,错过了这个娘子,汴梁各家小娘子到成婚的年龄还要好几年,他怎么等得起啊!”
胡珍一方面觉得胡家小娘子不错,配她家三郎勉强合适;一方面想全了娘家的意,抹去因为胡瑞留下的疙瘩。
“好几年又如何?”陈键锋觑了她一眼,“三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还愁没女人吗?”
“相公,你就不怕他把仓梦诛那样的人娶回家吗?”
胡珍想到仓梦诛桀骜不驯的性子和淬毒一般的口舌,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郎能娶回仓大夫算他有本事!”
如果仓梦诛能嫁到他家,陈家第一世家的位置会更加稳固。
“相公……”
“够了!”
他不想再听她的妇人之见。
“你怎么叫三郎回来的,你心里有数,下次若敢再犯,我会请家法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