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施主,好辩才!”
清夜等众人散去,开口道破陈阳华的心机。
他等陈阳华入寺几十年,却不想陈阳华心智坚如磐石,愣是一步也不迈。
“清夜主持,好年轻!”
陈阳华脸上挂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当年歹人是怎么给他下的毒,至今都查不到原因,陈思那时年岁小,也记不得。
不过陈思给了他一条线索,歹人与清夜相熟,受邀来大悲寺小住。
陈阳华发病第五年,清夜入陈家,说只要他入大悲寺为弟子,那么大悲寺愿举全寺之力为其解毒。
清夜话说的漂亮,却没给他一句承诺,换句话说,他不仅要当和尚,还不一定能治好。
陈阳华在汴梁,乃至大魏一直是风云人物,什么时候被人胁迫过?
他命人把清夜赶出家门,陈家成了第一个赶和尚出门的人家。
“陈施主,说笑了。”清绝打了个佛礼,为他们介绍他身边的女子,“这是我的养女—舒畅,略精通医术,不如让她给你看看。”
“那就……”
“不必!”
胡珍刚想客套几句,陈阳华果断拒绝。
“母亲,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三郎……好叭!”
胡珍对上三郎冰冷的眸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她的三郎鲜少有这样眼神,一旦出现,预示着他很生气,而某些人就要倒霉了。
“你就不怕仓梦诛拿你做实验,最后治不好你,还要了你的命?”
舒畅是在大悲寺山脚下的农户所生,被清夜收做养女,看她对医药感兴趣,便带着她到太医院拜师。
院正是她师父,各位太医是她请教的对象,她被人从小夸到大……直到仓梦诛的出现,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
舒畅外出做游医,回来就听闻仓梦诛接诊了陈阳华,且治疗得非常好。
她带礼物到太医院,太医口口相传、讨论的也是仓梦诛,连师父都夸仓梦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舒畅听了这些话,心里非常的不舒畅。
她走了才两年,汴梁的风……怎么就变了?
“说到做实验,问问你的养父,清绝大师,他似乎更有发言权。”
陈阳华嘴角勾起一抹阴沉沉的坏笑,宛如地狱讨债的斯文恶鬼。
“清绝主持,当年大悲寺发生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给我下毒的歹人是谁,你也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要我入佛门,你更是比谁都清楚。
我与你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若你再到我面前蹦跶,可就别怪我不顾情面,撕了你的老底。”
“陈施主,老衲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清夜眼眸闪过一道幽光,“舒小娘只是想帮帮你,其心在善,还望陈施主留些口德。”
“哈!”陈阳华冷笑一声,“清夜,我会让你听得懂的。”
“陈施主,我看你身边这位小郎君很是面善,与我一位故人很像。”
清夜从不敢小觑面前的年轻郎君,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分散一下仇恨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