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两人乘一骑,但是也远比牛车快多了,不消太久,两人就到了济世堂。
只是还在门外就听见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
“这婆娘能值十两?你去打听打听,就是黄花大闺女也不过三五两就能买一个,你们医馆这不是讹人吗!她能抵三个黄花大闺女?”那男人天生就是个公鸭嗓,偏偏在大声吆喝,半条街的人都能听见他难听又恶毒的声音。
“还有你,孙秀荷。你安的什么心?先头里克死你丈夫不算,好好的秀才儿子也被你克的瘸腿又毁容,现在你姐姐只是出门挖野菜,碰见你就进医馆了,你这个丧门星能不能死远一点!”
两人听到陆母的闺名,对视一眼,快步进了医馆的门。
陆母面前是个拄着拐杖的男人,身上补丁摞补丁,看着也不怎么干净,脸上满满都是尖酸刻薄和算计。
见儿子儿媳来了,陆母瞬间觉得身后有了依靠,不由得声音都大了起来。
“姐姐她明明是被你打的!”陆母声音中带着哭腔,只是之前经过陆金山那件事,她也不像以前那样只是逆来顺受了。
“我不管,人是你送来的,现在跟我要十两,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串通了医馆来讹我。”那瘸子冷哼一声,“我没钱,什么贱人也配进医馆治病。”
“你可真会说啊,结发妻子病了你不先问情况,张口就是你没钱?”秦安安看不惯他欺负自己婆婆,上前回呛,“合着你意思是就不应该救?是吧?”
“她孙秀荷自己多事,现在却要我给钱,哪有这样的道理!”那人仍旧喋喋不休,“你算什么玩意,也敢过来跟我叫板!你个小贱人是不是欠抽!”
他举起手中拐杖照着秦安安的头就要抽下去。
只是拐杖还没有打到秦安安身上,那瘸子就已经被秦安安制住肩膀大穴,动弹不得,只能唉唉叫着骂人。
“孙秀荷你个挨千刀的丧门星,快让这小贱人松开我!”此时这瘸子也看出来他们是一起的,小的这个他说不过,也打不赢,只能去骂老的那个,“我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你那遭瘟的儿子都别想好过!”
“姨丈这话说的可真是中听,不知道等会儿到官府衙门,是不是还这么嘴硬?”
“你,你是谁!”其实他心中已经有数,毕竟陆珩考上秀才的时候还没有毁容,当时他还颇为自得的在村里横行过一阵,只是他不敢相信,毁容成那样的陆珩居然还能有恢复的一天,而且竟然能走了。
“姨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当初借着我秀才名声强占邻家良田的时候,怎么不见姨丈认不出我这个外甥啊?”陆珩脸上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友好的笑,“刚才大姨丈骂我娘什么,我可都是听见了的。”
“听见又如何!识相的赶紧让这个小贱人放开我,不然你等着瞧!”即使被制住瘸子也在不住的放狠话。
“听我娘刚才说,大姨母的伤是你打的?”陆珩笑笑,“大姨丈,你可知责打发妻折伤一处,该杖八十,如果打成重伤,则杖九十,还要徒二年半。”
听到要打板子和流放,瘸子才稍稍弱了气势,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骂,“你这小畜生,敢跟长辈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告你目无尊长,革了你的功名。”
听他这么说,秦安安明显愣了一下神,就是这会儿功夫,就让他挣脱出来。
又要上前拿住他,陆珩伸手拦了一下,与她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