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县令这一番话,围观的人都十分震惊,居然状告的是这一次给县里长了脸的陆珩。
“这……陆解元是这样的人吗?我可是听说他十分爱重自己的娘子的,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你说若不是他看上人家闺女,又不想替人家赡养老父,为何要收留人家闺女,还不管家人呢?”
“你这话,我实在是不知道,但是……”
“别但是了,许是就是那样的人。”
“你们都不知道,我却是认识那陆珩的,”一个穿着秀才袍服的人说,“他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人品低劣的很,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张兄说的极是,那陆珩就是这样人品低劣道貌岸然的小人,他表面上爱重妻室,现下不顾人伦收留表妹,简直就是我读书人之耻,真是圣贤书都被他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赖五叔,你有什么冤屈直接说就好了,若是被人欺负了,我们这些百姓都看着呢,老父母也看着呢,定然会给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被那等仗势欺人的人害了去的!”刚才开口的那个秀才,见众人都附和他的说法,也有了种自己可以代表他们的错觉。
“赖五!”宋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声如洪钟,“你说,是不是你诬告陆珩陆解元!”
“小人不敢啊!小人怎么敢诬告解元大人,人家就是薅根睫毛都比咱们这等泥腿子腰粗啊,”赖五连连叩头,直呼不敢,“小人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啊。”
外面有有人声援他:“赖五叔,你莫怕,若是陆珩与你难看,县令老爷和我们都不会饶了他去的!”
“是啊,这种仗势欺人的人,现下里只是个举子就这般为所欲为,若是让他当官做宰,那岂不是国之蛀虫?倒是焉有你我这样忠正耿直之人的活路啊!”
见众人说的起兴,赖五也像是被鼓起了莫大勇气一般,嗫嚅着开口说:“实是小人胆小怕事,那陆解元他仰仗自己身份,引诱我妻女,让她们跟我离心,也让她们不管我这个残废。还说他是心疼姨母表妹,若他说的都是真的,怎的之前不带走她们,偏偏是中了解元之后呢?”
众人听着他这么说,也觉得颇为有理,看向赖小珠的目光不禁都带了些鄙夷,毕竟这个念头,不孝敬父母,最高可是要被砍头的。
“而且大老爷您看看我,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就是指望家里几亩薄田养活一家老小,自从陆珩把我妻女骗走,我也只能是卖田艰难度日了。”
这年头土地就是老百姓的根,这么一通下来,众人也都感同身受,毕竟这年头还是欺压百姓的有权有势的人多。
“大人,不是这样的……”跪在地上的赖小珠听到自己父亲这么一通长篇大论的诬陷,心中最后一丝对于父亲的念想也消失殆尽了,她声音比之她父亲都不如,只小小声的不停反驳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