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县令夫人从小长在钟鸣鼎食之家,嫁人后夫君又疼惜爱护,何曾见过如此粗鄙之人,居然在巷子里就想苟合,只觉得说出来都要脏了嘴,她看看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现在赖五儿子不能出事,毕竟还要用他,只能暂且先委屈一下丫鬟。
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丫鬟,县令夫人压了压上来的火气,对着她和颜悦色的说:“好孩子,委屈你了,那等贱民羞辱于你,实是罪该万死,只是我们现在还要用她,你就暂且吃个暗亏,等之后我收拾了那家人,定然会给你个公道。”
听到县令夫人这么说,丫鬟心中也十分感激,毕竟如果不是县令夫人的话,那她自己也确实没法讨回公道。
大堂上。
“还请大老爷做主啊。”赖五说的悲悲切切,“我那女儿原是我与浑家的小儿,自幼疼惜,现在她攀了高枝,发达了,就不管她老子了,自己穿绫罗绸缎,吃香喝辣,让她老子在家都要饿死了。”
“老爷啊,我是个瘸子,很多活都做不了,原本指望小时候养大多少是份情谊,现在我这女儿投奔了她表哥,嫌我是个瘸子,是个累赘,就一把把她老子推开了,根本不关我事啊。”赖五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泪,“小人都要饿死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来告状的。”
周围人一听,这表哥表妹的实在是瓜田李下,加上这么个残疾老父悲悲切切这么一哭,也都开始同情他。
“哎,这赖五也真是可怜,自己有残疾不说,好不容易养大个女儿,还不管他。”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真是一剪子结果了她,然后再自裁。羔羊都知道跪乳,怎的这丫头不知道赡养父母?”
“肃静!”堂上的宋县令又敲了一下惊堂木,脸上表情慈和,“你说你女儿投奔了表哥?她表哥又是何人?”
“正是这一科的解元,陆珩!”瘸子说起陆珩两个字都咬牙切齿,实在是没赚到便宜有些恼恨。
“这……陆珩的为人我们可是知道的。他家中也有贤妻,做的豆腐可是享誉我们整个县城,你作为他们家的亲戚,怎么可能吃不饱?”宋县令脸上满是不解。
“再者说了,陆珩乃是我们县好久都没出过的解元,那人品自然是没的说,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亲戚吃不饱?”宋县令瞪瞪眼睛,“那可是解元,你知道什么是解元吗?你这样状告你女儿我还能理解,但是你说陆珩,那定然是诬告了。”
“解元,那出在我们县是多大的荣耀,之后参加会试,万一金榜题名了,进了翰林院以后可是当官作宰的,你这样诬告一个未来的朝廷命官,你是何居心?”
说着还狠狠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看着跪在地上的赖五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若你一直这样执迷不悟,那本官就要与你用刑了!我朝举子可不容你信口雌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