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腑里的恨意越烧越烈,袖里的手凶狠掐住,貌似掐着的是那宁她嫉妒到发狂的女人的脖子。
萧青阳却纹丝不动,没分毫动容的意思。
淳于阳通发了下一样,嗤笑:“还说自己是男人,自个儿的女人被抓了,却还连吭都不敢吭,既然这样,这女人的性命留着也无用了!让全天底下的人都瞧瞧清楚,你萧青阳就是一个没有种的懦夫!”
说完,就一把拽过曾文佩,举起刀就扬起来,冷笑着说:“从哪儿开始割呢?这张脸不错,不如,就从这儿开始吧。”
曾文佩心中忽然怕起,她怀疑淳于阳通此刻被刺激下当真要忘了他们间的协议,真的下手,她怕萧青阳当真冷漠到最终也不乐意救她。
“青阳,青阳救救我,青阳!”曾文佩眼都红了,几近哭出,怕的全身都发抖。
眼看着那刀锋都要落到她的脸面上了,萧青阳才说:“慢着。”
淳于阳通眼一亮,想不到这女人当真还有一些用处?
“恩?”
萧青阳看着他:“放了她,你给个条件。”
淳于阳通哈哈大笑:“痛快,我就一个要求,放我入宫!你敢还是不敢?”
曾文佩满脸泪痕,哭的悲悲切切:“青阳……”
萧青阳却看也未看她眼,寒声说:“来人,传我命令,放行进宫。”
一众禁卫军吓的面色都白了:“宰相,宰相不可啊!”
“还不快去!”萧青阳一记冷眼扫过。
别人再不敢废话半句,只可以打开宫门,放淳于阳通进宫。
淳于阳通哈哈大笑,非常得瑟的丢掉曾文佩,就直接回身拍马冲进宫门。
尽管禁卫军快速跟上,却也躲不过宫门已开,他们已然闯入去的事实。
曾文佩一个趔趄被甩出来,赶忙要往萧青阳的怀中倒:“青阳,你终究来了……”
萧青阳却一个闪身,后退两步,躲开她,寒声说:“来人,护送曾姑娘回府。”
“是。”
曾文佩满头雾水,在他说要救她的那一秒,她的心都要化,果真他心中还是有她的,可此刻他冷漠的态度,却貌似半分也不关心她的生死一样。
就在曾文佩呆滞的半日,就见萧青阳已然翻身上马,策马带所有禁卫军入宫去了。
淳于阳通几近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一路策马狂奔前往皇上所在的皇极殿,兴奋冲昏了脑子,忘了,兵不厌诈。
皇上早已然站殿宇门边等他了,明黄的衫,金冠束发,再显眼不过。
淳于阳通兴奋的放声大笑:“冷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皇上却安然的站那儿,神情没半分慌乱,反倒镇静异常:“是吗?”
淳于阳通忽然觉的有一些不对劲,正怔忡间,就见周围殿宇上面,忽然竖起一排排的弓弩手,对准了他,还有无数举着长矛的兵士们冲进来,把他团团围住。
淳于阳通大惊,立马掉头就要逃,可回身就看见萧青阳已然带禁卫军堵在了后边,在这重重围困中,他插翅难飞。
“你……你哪里来的这样多人马?”淳于阳通惊悚地说:“锡州路途遥远,来长安至少半月,今天怎可能就到了?”
萧青阳寒声说:“你怎样觉得,我调兵就只可以从锡州?我一路从庆阳镇来,所有当地镇守的兵士们都一路带来,一个小城邑少,几十个小城邑,就多了,否则你觉得,我赶回来是为什么?单枪头马的来跟你单挑?”
淳于阳通全身一个颤抖,差点没有站稳:“你……你居然……”
居然这么狡黠!
皇上冷耀冷笑:“本来这些一路凑来的兵士们也不足以对付你,但你独独傻到亲自送上门,进入这包围圈中来,如今,可就由不的你了。”
淳于阳通气的全身发抖,指着萧青阳狠声说:“原来,原来刚才在宫外,你是刻意,是刻意放我进来,引诱我到这儿!”
他彼时居然还天真的觉得自己运气好,萧青阳居然真的对曾文佩有心,肯为保住她的命,连江山都叫出去,如今才明白,原来这所有,都无非是他把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