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御商,在那一些京里的名门贵族跟前,说白了还就仅是一个商人而已。
她猜到了吴家有所欺瞒,却想不到,这手帕后边,藏着这样大的秘密。
“苏姑娘?”
苏明明缓过神来,抿唇,才说:“你接着说。”
端木阑就指给她看:“你看这手帕上绣的,是几朵富贵花,乍的一看貌似没有啥特别的,但你细看这花苞中,是用的丝线缠着金丝挑的,做工讲究不说,这金丝,也不是平常富贵人家就可以用的起的,因为金丝的做工很难,因此造价很贵,庆阳镇这种小地方,富裕的人家也非常少有。”
苏明明胸口一跳,垂着的眼睛上,眼睫轻轻一颤:“因此你是说,这手帕的来历,8成不是庆阳镇?”
端木阑说:“这种手帕,恐怕唯有长安的名门贵族,亦或宫中,才会有的。”
苏明明面色逐渐沉下,一块手帕,居然牵涉出这样多事来,她不过叫这手帕在吴家人跟前露了面,他们就对她起了杀心,她问一句这手帕的真是来历,就要知这手帕如果不是宫中出来的就是权贵望族家的玩意儿。
但这般一个手帕,怎会这么格格不入的出现于这般一个小庆阳镇?又怎会流落在她娘亲的手中?
她哥说她娘亲临终前还叮嘱,这手帕肯定的留着给她当陪嫁,就是打定了叫她生生世世妥善保管的主意,这当中,又藏着啥蹊跷之处?
苏明明一时有一些恍惚,貌似一个天大秘密,亦或阴谋,被掀开一角,她不知道,要是彻底掀开,她又应该去怎样面对。
端木阑忽然想起啥一样说:“我倒听闻,前些天,萧相来过昭阳城一带,以他的地位,想这样子的手帕是易如反掌,但,他大约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吧……”
苏明明面色一瞬时的僵直,有一些不自然的拽了拽嘴角:“哪有男人带手帕的?”
她隐瞒这手帕的真实来历,端木阑自然会胡乱想。
端木阑试探着说:“昨夜的特工,是否也与这手帕有关?”
苏明明摇了下头:“我不知道,或许吧。”
“既然这手帕是会招来祸患的玩意儿,还是乘早丢掉为好,亦或,放在家中藏起来,也省的这样多事。”端木阑道。
“如今怕是晚了,人家已然看上了我,如今这烫手山芋,我是接定了。”苏明明目光都幽邃了三分,她已然没有了退路,吴家看见了这手帕,也下决心要杀她,她怎能坐以待毙?
她就是不想去细查,也必须去细查,唯有拽开跟前的黑幕,才可以叫她看清楚这真正的局势,不然敌黯我明,哪天不知不觉被害死,恐怕都不知道。
苏明明下定了心眼,面色又沉了三分,可如果要查,该从何查起?
“我想找这手帕真正主人,”苏明明定定地说:“我要知道这后边的所有,这事,我不可以轻巧放下。”
不仅仅为自个儿的安危,也是为她娘亲,她既然占了苏明明的身体,就理所应该的为她,为她的娘亲,做一些责任内的事儿。
端木阑沉思一会,也点头:“你说的是,那一些特工可以来一回,就可以来第二次,你啥状况都不知道,就被牵涉进这般一趟浑水中,即使为自保,也要查查清楚,不然两眼一缕黑,也确实是啥都不好办,就是,这手帕要查……”
端木阑顿了下,才说:“怕是也难。”
正说着,就见佟老板的带家奴来传菜了,佟老板还亲手抱着一壶果酒,乐呵呵地说:“今天既然是苏姑娘来做东,这桌酒菜就免了钱,这果酒,我也专门给留下,一日只卖10斤呢,来的晚的,那可都没有的吃!”
端木阑笑着拱手:“那就多谢佟老板的果酒了。”
“这算什么?我们这悠然阁的果酒都是苏姑娘供应的,她还不稀的呢。”
苏明明状似无意的把手帕收到了袖中,笑说:“谁说我不稀的?1斤十几两银呢。”
佟老板哎呀呀说:“因此说苏姑娘这样子的人就该发财,我都没你算这样精。”
苏明明自顾倒了一杯果酒,悠闲的喂到口中:“不精一点,咋挣钱?还不定被佟老板忽悠成啥样儿呢。”
佟老板哈哈笑了:“谁可以忽悠的到你?我可没有这胆量。”佟老板说着,才带家奴们退下了,倒也不多呆,继续打搅他们。
苏明明一笑,对端木阑说:“我跟佟老板合作好多了,因此我在这悠然阁算是熟客,佟老板也常常给些照料,你如果喜欢果酒,我倒可以送你一罐子,算作昨夜对你的答谢。”
端木阑笑说:“昨夜举手之劳,换你一顿饭,还加一罐子果酒,是我挣了。”
边说着,就把杯里的果酒一饮而尽,控制不住赞说:“确实是好酒,我之前也就唯有幸在宫中皇太后寿宴上吃过一回,一直念着这味道,想不到,现在也有了畅饮的机会,这酿制办法都可以被你研究出来,也是了不的。”
“端木少爷喜欢就好,我也没有别的好东西,也就这些果酒能拿的出手。”苏明明笑着说。
端木阑抿唇,犹疑了一会,才说:“如果苏姑娘不嫌,只管拿我当个朋友,以后也不必这样生疏,我虚长你几岁,我就占你三分便宜,叫你叫我一声段哥哥。”
苏明明一笑,倒也不在乎这些,她本来就有个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