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神情不变,没阮玉嫱期待的羞恼,也没恼羞成怒,她就那样清清淡微的站那儿,穿着最简单的衣裙,却莫明的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叫人怎样也看不轻她。
就是她这处变不惊的姿态,叫阮玉嫱愈发的恼火,心中憋的那满腹的气没有地儿撒,她咋甘心?眼眸中闪过一缕阴险之色,下狠心今天定要整的她身败名裂!
阮玉嫱死死的看了苏明明眼,才冲着小鸳使了个眼色:“去,倒酒,也叫我们尝一下,这甜酒究竟是一个啥好东西。”
申小婉低声对一边的小姐嬉笑着说:“这就是玉嫱要请咱们看的好戏吧,接下来,可有看头。”
她们是打小一块玩到大的,阮玉嫱的阴险手腕她是再明白不过,她今天把苏明明专门叫来,咋会摁了好心?
小鸳得了命令就过去,揭开了那酒瓮的盖,随之就是一阵飘香的酒香气传出,引人沉醉。
这诺大的大观台,全都满是酒香,就算阮玉嫱,闻着这味儿也是控制不住多看了那酒瓶子眼,当真是好酒。
小鸳拿了身旁的小丫环送上来的酒坛和勺子,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着勺子,就开始细细的舀酒。
苏明明在边上冷眼看着,忽然看见那丫环借着袖子的遮盖,貌似从袖中拿了个钱包出,正往那酒瓮里放。
苏明明神光一闪,手中的石子儿黯地中一弹,那小鸳就只觉的小腿一麻,“呀”的一声叫出,身形一个趔趄。
苏明明赶忙快速向前,“抚住”了她:“小鸳小姐可当心些,这酒珍稀,一不当心没有站稳,给撒了可咋好?”
小鸳可算没有摔着,站稳身形,面色微白,不知是受惊还是自己心虚:“婢女没事儿。”
阮玉嫱看了她一眼:“没有用的东西,手脚这样不利索,可舀好了没?”
小鸳的酒坛就拿在手上,舀好没人人一眼就可以看的出,阮玉嫱偏要多问一句,明显是另有所指。
小鸳低头看了眼自己袖中那已然空了的钱包,心中可算舒口气,轻轻点头:“酒已然舀好了,请姑娘品尝。”
阮玉嫱冷眼扫了苏明明眼,隐约多了一缕冷笑的味儿,轻哼:“拿过来。”
几近所有人全都是看好戏的态度,申小婉乃至控制不住低低的笑起,这回,可当真要叫这商女好看了。
对她们这些世族女而言,一个农女出身的商女,即使被整死了,那也算不的啥,左右这身份天壤地别的,谁叫她出身低贱呢?
但便在申小婉回头望向曾文佩时,却见她貌似在出神一样,神情都有一些恍惚的模样。
“易凝这是咋了?这好好的戏,也看的你不爽快了不成?”
曾文佩缓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儿。”
却还是控制不住再度多看了那道清丽的身影眼,不知为什么,她总觉的这身影……这么熟稔。
貌似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就是这心中莫明的心慌,也不知是为什么。
却在此刻,一个小丫环通报了声:“姑娘,端木少爷来了。”
阮玉嫱眼一亮,赶忙说:“还不快请进来。”
就是要叫他看见这样一场好戏,才好玩呢!
端木阑此刻步伐轻快,心情也放松,父亲都已同意了他,这回来瞧瞧阮玉嫱,如果不中意就立马退婚,一想到这儿,他整个人全都释怀了。
谁知一进来,就看见那帮莺莺燕燕中站着的那一缕清丽的影子,端木阑脸色一变,满是讶异,她咋来了?
阮玉嫱见端木阑一进来就只看那苏明明,心中愈发的嫉恨,却还是强拽出一缕笑来:“端木少爷百忙中专门抽空来我的生辰宴,玉嫱着实受宠若惊了呢,你来的倒巧,我今天听闻这长安新开的月明小店,有酿制的上好甜酒,我就专门叫人去定了20斤,这会儿工夫恰在品酒呢。”
端木阑才了然的点了下头,冲着明明一笑:“原来这样,苏小姐的甜酒可是整个大周朝独有的,今天我们算是也有口福。”
阮玉嫱气的咬牙切齿,他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对那个贱货这样示好!
阮玉嫱端起那小鸳送来的杯子,想着吃下去,谁知刚才喂到嘴边,就忽然神情一变,立马摔了杯子:“这是一个啥东西?苏明明你好大的胆量!”
端木阑面色一变:“咋了?”却是对苏明明说的。
这酒如果出了啥问题,她岂非麻烦了?
阮玉嫱满是憋屈可怜的模样:“端木少爷,这酒里怕是有脏玩意儿,我刚才吃时,刚计划喂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子异味。”
东子都懵了,急忙说:“这酒好好的,怎会有异味?咋会有脏玩意儿?小的送来时还是好的啊,包含刚才进府时,也由贵府大管家检查过了才叫进来的!”
这世族巨族,规矩自是多,但凡府外进来的东西,不可能就这样随意的叫你放进来,得经由有权利的婆娘亦或大管家亲自检验,确认无毒无害,才可以让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