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阳低声说:“传出去也好,省的总有人想欺凌你。”
也省的总有人想觊觎你。
当之后边这句没有说出口的才是重点。
苏明明瞠着他:“我们间的关系啥时候成了你口中那样?你为啥总是咋霸道不讲理!”
萧青阳低声哄着:“我错了,今天无非是听闻你被欺凌了,我心急才赶来的。”
我们关系啥时候不是那样了?即使如今不是,早晚也要是!
当之后边这句没有说出口的才是真心话。
萧青阳如今对苏明明的脾性是掌握透,这小狐狸只可以顺毛捋,否则就要炸毛,现在他们间还存着这样多的隔阂,他只想慢慢化解,慢慢叫她接纳。
因此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多哄。
果真,苏明明听着他这样说,这满肚火气也莫明其妙的消散大半,就是讥诮了声,究竟没有多说啥。
萧青阳才说:“先回吧,喏,我坐舆车来的。”
苏明明不会骑马,萧青阳如今陪着她做舆车,出行一般也懒的骑马。
苏明明总觉的自己应该生气,但这火气莫明其妙的便没有了,她也不知道有啥可气的了,就索性仓促上了舆车,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萧青阳轻轻勾唇,这小女人。
……
此刻西宁伯府中,打从萧青阳带苏明明走了,这大观台也是陷入异样的寂静中。
不知是因为萧青阳的威慑力太强,诸人被震慑的到如今心有余悸,亦或是阮玉嫱今天着实太惨,叫人看着窘迫。
之前还莺莺燕燕嬉笑打闹的热闹的苑,此刻死一样的寂静。
曾文佩首先苍白着脸拜别,随即一众淑媛小姐们也纷纷拜别,半分也不想继续留在这苑来窘迫了。
端木阑神情恍惚地走出,心中五味陈杂,他忽然想起,想起好多事,几近每每他提起有关萧青阳的事儿,苏明明就是找了别的话题给岔去,貌似刻意躲避,他那时只觉得,她不喜欢朝堂事,因此只想着少提。
但今天才知道,原来仅是因为他……
之前传言萧相在昭阳城遭遇谋杀,消失了一段日子,因此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的的么?
萧青阳说她是他的女人,那她呢?她是怎样想的?
端木阑忽然觉的心中堵的慌,闷闷的难受,他昨天才从父亲那儿求了应允,退掉西宁伯府这门亲事,他为之欢欣,因为他觉的这般貌似他跟明明间的距离又近了点。
但谁知,他才刚才走近那样一步,她却已然瞬时消失在跟前,他貌似,全都要抓不到她了。
端木阑满心落寞,郁郁地走出西宁伯府,蓝云看见他这样子也是吓一大跳:“少爷咋了?如果不喜欢阮姑娘明天便叫老爷来退婚就是,何苦这样情绪?”
端木阑苦笑,和阮玉嫱的亲事可以退,那和明明又应该怎样?
他貌似一时间,找不到方向。
阮玉嫱今天这样一闹,她怕是也知道了他的心意,那她又会怎样想?
……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无法入眠,灯火阑珊中,也不知藏着多少心事。
苏明明缩在棉被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只可以下床点了灯,拿出那一块帕子来细看。
今天本来计划去西宁伯府,黯自在来往的宾客下手查探一通,也许能找到几许线索,可想不到那是一场鸿门宴,这阮玉嫱今天一闹,反倒叫她正事没有解决,这算是白跑一趟,还白白赔了声誉。
苏明明轻叹气,今天一过,这满长安怕是又要炸锅了,她这日子可咋过?
第二天一早。
苏明明早早的起床洗刷了,就是想着早早地去商铺上瞧瞧,到底才开业3天,她也着实有一些放不下心。
谁知一出门,就见一个熟悉的影子站门边,苏明明怔了怔,是端木阑?
他面色带几许疲惫,看着那般子倒像是一夜没有睡。
苏明明此刻看见端木阑,不知为什么,反倒有一些局促,不像之前那样随性,昨天阮玉嫱说她跟端木阑的那通话,她不知是不是胡说,可终归是听见心中去。
一时哽了良久,才张张嘴:“端木哥咋在这儿?”
端木阑轻轻拽了拽嘴角,还有一些僵直:“恩,来……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