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却是扯了扯唇:“我当是啥事,这等小事何苦放心里?你也仅是无心之失,我又不是苛责奴才的人,你何至于紧张成这般?”
玉秀听着这话,悬起来的心一下放下了,拽出一缕笑来:“是,是呀,大小姐宽宏大量,必定是不会跟婢女计较的,是婢女多心了。”
莫非,二小姐落水,当真仅是巧合?
定然是的!否则,大小姐如果知道了一切,还可以留她到如今?
司琴忽然进来说:“姑娘,那天二小姐落水的事儿,大太太那里已然查出了结果了,说是那俩婆娘是之前的阮玉嫱身旁的奴才,这回是要伺机报复二小姐,才这般做的,已然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玉秀小心谨慎的抬起头看着明明,貌似想瞧瞧她的面色。
明明却是淡声说:“恩,查出来便好,你带玉秀下去找个郎中看看,她手刚才被烫伤了。”
玉秀霎时觉的受宠若惊,赶忙嗑头:“多谢姑娘!”
司琴带玉秀下去了,屋中就只余下了个莹儿。
明明的脸色也逐渐凉下:“你咋看?”
莹儿走向前,沉声说:“这事既然交给了伯夫人去查,结果自是早已料到的。”
“对呀,那俩婆娘如今也给她打死了,死无对证,这事也只可以不了了之了。”明明冷笑:“手腕这么狠厉的人,居然也可以让合府上下的人都赞她一声仁慈,也是厉害了。”
“婢女这几天看着伯夫人那儿的响动,伯夫人那里却安静,不知是咋回事。”
“她指不定都已猜到了我已然知道一切的事,却还可以这么淡定,看起来是在憋大招儿啊。”明明拨搞着个朱簪:“之前我对她一无所知,她就已处心积虑地想我死,如今我知道了一切,她怎样还可以留我?你给我多留意些她,她狡黠,但凡啥响动,都不可以错过。”
莹儿抿唇,才说:“姑娘既然已然知道了伯夫人的真面目,何不索性直接去跟爵爷还有老太太说实话?爵爷对姑娘这样痛爱,必定不会轻巧罢休的!”
明明神光微凉:“之前阮玉嫱在时,她与付氏也是水火不容,爵爷可因为她处理了付氏了?”
“那是阮玉嫱本就张扬强横,性子恶劣!”
明明抬睛看着她:“是打小生来就这样恶劣的性子,还是让养成了这样恶劣的性子?”
“大约是爵爷和老太太对她纵容……”
明明却是摇头:“之前我也这般想,现在我却觉的,是付氏把她或纵或逼,才叫她变成了这般。”
“为,为啥?”莹儿瞠目结舌。
明明勾起一缕冷笑来:“阮玉嫱张扬强横,性子恶劣,爵爷虽然之前也痛爱她,可如果说信任,爵爷对付氏人品的信任明显要高过阮玉嫱,小事上由着她闹,明面上也许是付氏吃亏,可黯地中,付氏这等手腕的人,恐怕叫阮玉嫱吃了不知道多少黯亏,就是她脑筋傻笨,从没发现而已。”
即使发现了,去告状了,她这样恶劣的性子,还指望爵爷能信她的话,去处理自己公认的贤良淑德的妻子?
明明随手把那朱簪丢到了一边:“阮玉嫱之前的处境这样,我如今的处境也是这样,爵爷即使痛爱我,但我进府不过半月,他对我的了解也远远不够,怎会选择轻信我,而去怀疑自己身旁陪伴了这样多年的妻子?”
莹儿面色难看了三分:“如果这么……姑娘该怎样是好?”